程慧从将军府跑回侯府。
她哭着跟陆令筠说以后再也不会认程麒这个哥哥。
陆令筠听后,简单安慰她两声,叫她回去休息。
“嫂嫂,你会怪我吗?”
“我怪你作甚。”陆令筠清浅一笑。
“我哥哥他做出这样的事......”
“你是你,他是他,更何况他也不会做成这事。”
程慧听到这里,抬起头来。
“你且回去休息吧,我的地盘还由不到旁人给我安排。”陆令筠起身,脸色从容如旧,给人无比安定的力量。
程慧见到陆令筠这样,顿时心里安了一大截。
她不由想到从秦韶景撺掇她哥哥谋夺侯位,陆令筠也没急过恼过。
她嫂嫂一定有办法的!
陆令筠确实没慌。
那秦韶景拿了一副天赐的神牌,可她也有天赐的底牌!
她是重生的!
她知晓刘国公府那些腌臜的事,她晓得许多秦韶景死死捂着,不能叫人知道的老底。
本来这些事她没打算宣扬出去。
可秦韶景算计都算到她头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要狠狠收拾秦韶景了。
想抢她的侯府,她就看她有这个本事吗!
她把程慧支走,唤来霜红,在她耳边小声嘱咐着。
次日。
秦韶景照例在秦氏院子里头陪着秦氏。
“姑母,你记得昨儿来的程麒吗?”
“记得,那个小将军我瞧着挺好的。”
“他自然是好的,有勇有谋有智慧,还是咱们宁阳侯府如今唯一顶事的男人。”秦韶景蹲在秦氏跟头,“姑母,韶景想跟你提议,让程麒承袭咱们宁阳侯府的爵位。”
“他来承袭?”秦氏双目浑浊。
“是呀,如今侯府没个成年男子,这怎么能行,程麒他以前可是很受姑父器重,如今由他承袭侯位,那是再合适不过的。”
秦氏听着这么一大长串,最后开口,“韶景你说行,那就行......”
“母亲。”
就在这时,陆令筠走进了院子里,打断了她们俩的对话。
秦韶景看到关键时候打断了她们话的陆令筠,不由微微蹙眉,但是她这时也没急,脸上堆着笑道,“嫂嫂来了呀。”
“你来了。”秦氏看向陆令筠,两眼没有神采。
“母亲,今儿我请来了张太医,给您再瞧瞧病。”
陆令筠话音落下,上次给秦氏看病的太医便从后头进来。
秦韶景看到太医过来,手捏着帕子不由一紧。
而这时,秦氏抓起秦韶景的手,她看着生人惊慌道,“韶景,他们是谁,我怕。”
秦韶景听到这里,眼里一喜,心里有了极强底气,她朝陆令筠那里看了一眼,“嫂嫂,你听见姑母说的吗?你这唤来生人吓着姑母了,还是快叫人走吧。”
陆令筠听着她这话,眸色镇静,“韶景,我给母亲请来的可是太医,太医过来是来给母亲诊病的,又不是吓她的,莫不是你不想叫母亲好起来?”
陆令筠三两句就把秦韶景的话给堵回去。
她想拿秦氏当借口把太医挡回去,那陆令筠就直接说她不想叫秦氏好!
果然,她这样说,秦韶景脸色微僵,她眼眸一转,“嫂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姑母待我如亲女,我怎么不叫她好,我就是为她着想,才叫你先叫张太医回去,如今姑母才醒来没几天,正是适应时候,见着生人就是惊慌,你请太医来只加重她慌张,我可没说不请太医看,过些时日叫姑母稳定些请太医看才好。”
秦韶景这番辩驳一是说她才不是不盼着她好起来,是担心操之过急反叫她恶化,她对秦氏是真心,二便是说陆令筠这般急急切切请太医才暗藏了害她的心思。
陆令筠听着她巧舌如簧,冷笑一声,“韶景你这般为母亲着想叫我甚是感动,可你又不是医者,怎能自己下断,见了生人刺激会对母亲不好?”
“嫂嫂,你这话什么意思呀,你自己又不是没见,姑母是自己说自己害怕的。”
“行了,我请了太医院的张太医来,这边就问问张太医,他难道不比你我更懂?”陆令筠转头看向张太医。
张太医这时上前,“程少夫人说得对,薛国夫人是受刺激神志不清的,这个时候,偶尔一些小的刺激对她恢复是有好处的。”
秦韶景听到这里,脸色跟猪肝一样,把所有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陆令筠看到她这样,笑着催促着开口,“韶景,你且让让,叫张太医好好给母亲复诊一番。”
秦韶景极为不情不愿的起身,这会儿也没得旁的话打发掉。
毕竟,太医院的太医都开口了,她再拦着不许看,那她这行为就很可疑了。
“姑母,你先好好瞧病。”秦韶景对着秦氏道。
秦氏抓着她的手,还是有些惊慌模样。
秦韶景看到这里,又细心安抚几句,叫秦氏一点点松开手后,她站在陆令筠一侧,朝她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那眼神似是在说,瞧见没有,如今她姑母只信任她一个人。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