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珍贵的酒,你还是其他场合喝吧,我们随便喝点荣城白酒,哪怕是散酒都行。”
“看你这娃说的,你又想让你婶子怪我不是,你今天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也就你是我侄子,要是其他人,我高低是要给你整点酬劳的。
但叔也不能让你吃亏啊,这好吃的,好喝的肯定要供上,把你招待的服服帖帖。”
“就是啊,堂哥,你就老实受了吧,我一晚上听你客气的,都客气烦了。”
余秋堂没办法,只好接受。
其实他不会喝白酒,再好的茅台,再差的散白,他都无所谓,反正喝起来辣辣的,也没啥意思,就是一个难受。
他喝酒,纯属应酬。
向来没有喜欢过。
西北人无论男女,都喜欢喝酒,每天在地里干活累了,回家喝那么一小杯,就能解乏,也不喝多。
他算是拖了西北人的后腿。
这边刚准备好,那边高美兰端着盘子来了。
盘子这片人常用的厨具。
用来将碟子或者碗筷从厨房转移到吃饭的地方,有木制的方形盘子,也有洋瓷的圆盘子,作用都差不多。
高美兰还真是下了血本。
盘子里大大小小六个菜。
其中三个就是荤菜,一盘红烧肉,一盘青椒肉片,一个炒鸡,还有一盘西红柿炒蛋,两个时令小菜。
“等着,还有汤和馍馍,我给你们去端。”
余秋堂都没来及说“不用”,高美兰就风风火火走远。
她做事的速度真是快。
等高美兰准备好一切坐到桌上,余春竹也揉着眼睛,穿着个薄薄的秋衣来了,看到桌上好吃的,眼睛突然亮了。
也不客气,自动自发去端过板凳,老老实实坐在余秋原身边。
“你不是在睡觉嘛?”
“闻到香味了嘛。”
“你是狗鼻子?”
“差不多,我和狗都喜欢吃骨头,嘿嘿”
余春竹是那种很天真的调皮,高美兰拿她是没半点办法。
“回去穿上衣服,没看到你哥还在。”
余春竹看眼余秋堂,“我堂堂哥又不是其他人,是吧,哥?”
余秋原笑道:“是。”
“那就是了,我们吃饭吧。”
余春竹拿起筷子,就准备干嘛,她瞄准最大一块红烧肉许久,就等着第一时间消灭。
“啪!”
她的小手被高美兰筷子无情敲击。
高美兰顺势夹起那块最大的肉放到余秋堂碗里,“多吃点肉,看你高晃晃的,瘦成这个样子。”
“我的肉啊”
余春竹眼睁睁盯着余秋堂碗里的那块肉,再看看碟子里,已经找不到能代替的,顿时一脸这个年龄段孩子不该有的悲伤跃然脸上。
余秋堂看在眼里,觉得好笑,不忍心伤害一个小姑娘的梦想,将那块肉又放回她碗里,“来,这块给你吃。”
“堂堂哥真好。”
“你自己吃啊,堂堂。”高美兰瞪了女儿一眼。
“没事的,婶子,谁吃都不是一样,小竹子正在长身体,营养可不能缺。”
“就是嘛,堂堂哥说的很对。”
余春竹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看把你能馋死。”
高美兰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去。
余秋堂心里其实很舒服。
三叔家两个孩子,都是那种很好的人话说,他的这些堂兄弟,姐妹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品有问题的孩子。
大概是因为上一辈父母三观相对都正。
唯一有问题的,竟然是他的亲弟弟余秋实,简直是家族之耻。
就这样,和亲人们一起吃饭,简简单单也蛮好。
他其实很想在家里和父母这样吃。
可惜母亲去世,陈美娣又是那种样子,但凡她像二婶,三婶,四婶那样都行啊。
“堂堂,你这马上十八了吧?”
吃着吃着,高美兰突然问道。
“对啊,年过了就十八了,我是正月的生日。”
“那就能说媳妇了。”
“啊?”
余秋堂没想到,突然转到这种话题上。
“才十八急啥,还小着呢!”余得水帮余秋堂倒满小酒盅。
“小什么小,都十八了还小,你十八岁的时候,娃都怀上了。”
余得水脸一红,“咋又说上我了,当着孩子面。”
“也不是我说你们,这娃眼看着十八过了,就是要成家,早成家早养娃嘛。
那小嫂子走的早,大哥就不说了,你说说咱要都关心娃的婚事,谁给操心?”
余秋水无奈地说:“我也没说不管啊,人家大哥”
“你那个大哥,就被陈美娣那个吊死鬼给缠住了,那顾得上娃的事。
有那样的人嘛,娃分家一分钱不给,让娃拿啥建院子”
余得水苦笑着对余秋堂摇摇头。
自己媳妇自己知道。
就说是好心吧,可哪有当着人家娃面说他爸的事呢。
这不是好心被误解嘛。
“你看看咱原子都有对象了,堂堂比原子大两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