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下楼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一块长命锁,她泪眼朦胧的递过来,“先生,这是卓卓的长命锁,他出门的那天早上,锁链断裂,让我给他找人修,就留了下来,我当天就修好了,但是,孩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哽咽着将黄金长命锁递到袁篆手里,范夫人脸色难看的有些发青,“先生,他的生辰八字,我写给您。”
拿到该拿的,袁篆点了点头,就起了身,“我先走了,等我消息。”
“先生!”范夫人看人立即要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袁篆转头时,范夫人鞠躬九十度,“拜托了……”
袁篆嗯了一声,离开,这次范力文追了上来。
将人送到大路边上,范力文递上一把车钥匙,“袁先生,这台车,您拿去用吧,车后面的箱子里,有十万英镑,不够,您再给我打电话。”
袁篆诧异的撩起眼皮看过来,范力文尴尬的笑,“袁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拜托了。”说着就把钥匙塞进了袁篆手里,又鞠了一躬,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车上,除了钱,竟然还有所有的行车手续,虽然照片不是她的,但很齐全。
车启动了,后视镜里,范力文始终站在原地没动,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还算是个不错的父亲。”对范力文厌恶的观感散去了不少。
虽然这与她无关,但是,不影响她不喜。
金色长命锁,戴了十五年,早就与主人的气息融为了一体,也有了因缘牵扯,断裂,便是一次示警。
普通人看来,长命锁依旧是金色的光泽,但袁篆看到的却是黑色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显然,这孩子,目前情况很不好。
刚才跟范夫人握手的时候,袁篆也看到了一些事情,但都跟孩子的失踪无关,这给她追踪位置带来了难度。
要是有头发或者指甲也是好的,可惜了。
一手转动方向盘,一手握紧长命锁,体内阴煞之气急速运转,给出的信息很模糊,但也能得出一些指向。
啧……海边。
两次找人,都跟海有关,这,算不算是缘分??
因为路途陌生,且偶有堵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在九点宵禁之前,袁篆赶到了西海的口岸,范朔卓气息完全消失的第一个地点。
此时的西海港口停靠着许许多多、数不清的渔船,岸上还有摆放厢货的地方,摆满了红蓝两种颜色的货箱,有些工人正在货箱附近进进出出,忙碌且认真。
岸边,有高达近十米的一些钢架,有些像起重类器材,具体干啥的,袁篆不懂、也不知。
“嘿,这里不允许小孩子过来。”袁篆站在口岸台阶上思索的时候,有人突然在背后说话,并朝着袁篆的方向走来。
转头,是个高壮的黑人,他正板着脸,似乎因为袁篆的出现,有些懊恼。
视线从黑人面上一扫而过,倒是没看到什么恶果因缘,普通人,不好不坏。
“我要出海,有船吗?”
黑人马克莱本是想要阻止这个贪玩的孩子做出不好的事情来,没想到一转头,竟然是一个成年的男子。
那惊讶挑起的黑眉头,脸上毫不遮掩的对某人身高的错愕,让后者有些黑脸。
忍住心头的不爽,袁篆再次开口,“我要出海,帮我找船,我给你一百英镑。”
也许是那一百英镑过于响亮,黑人回过神来,白亮的眼珠子夸张地圆瞪,“你要船?哦,那你找对人了,我是船长马克莱,我有一艘渔船,不过不大,不能出去太远,但是我的弟弟马萨拉有一艘十五吨的渔船,可以跑很远,他明天早上就要送货到M国贝海口岸……”黑人说着话,走近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袁篆有选择性的听着他的话,蹙眉道,“我需要单独雇佣一艘船,你的船,给我看看。”
这话一出,平头大黑住了嘴,肥厚的嘴唇颤了颤,吐出一句话来,“你给我两千英镑的话,我就把船和我自己都雇佣给你。”
“一千。”袁篆习惯性讲个价。
“成交。”马克莱喜笑颜开的答应了。
袁篆:!!!亏了!
真讨厌啊,讨价还价这种。
“跟我来,我亲爱的朋友,哦,我忘了请问你的名字,你可是日国的?”日国的男人都长不高,这是他们普遍的认知。
“是。”袁篆应声。
跟着说个不停地马克莱走了没多远,袁篆看到了他的船,一艘不足五吨的小渔船。
袁篆:……
马克莱并没有发现袁篆的无语,他很兴奋的说着,“看,亲爱的周,这是我成年的时候,我亲爱的父亲送给我的第一艘渔船,我已经用了三年了,我把他保养的很好,我的父亲每次看到都会夸赞我的能力,我已经用它为我自己挣了一台不错的轿车,三万英镑哦,超级酷,等我们出海回来,我可以带你去坐车兜风……”
袁篆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让对方失音的冲动,转移话题,“你多大?”
“周,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刚买船三年,我21岁了。”厚唇抿了下,马克莱对新朋友听话不认真的态度,表示抗议。
袁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