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喻浅朝院里那两人走过去:“陈明修,你也喝了酒,去休息会儿,我来会看着他。”
陈明修摇头:“不用休息,我没喝多少。”
喻浅注意到陈明修有些泛红的脸:“今天开了那么久的车,中午也喝了酒,下午时间还很长,去休息会儿吧,放心,我看着他不会跑。”
陈明修确实有些疲乏,平时都习惯了,但架不住喻浅一说再说,他只好去休息。
等陈明修一走,贺扶羡抬起头看她:“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不会跑?”
喻浅淡道:“因为你怕死。”
“……”
还真是一击戳中要害。
这时小老头端来一盆鸡饲料递给贺扶羡:“你去喂鸡。”
贺扶羡:?
小老头说:“一想到你欠我们家囡囡很多钱,我就见不得你闲着。”
“……”
贺扶羡不情不愿接过,低头一看,差点没被盆里的饲料恶心吐了,他了几声,问:“这怎么喂?”
喻浅道:“跟我来吧。”
说完,她朝院外走去,贺扶羡瞥着脸不看盆里,怕真把午饭吐出来,然后跟了过去。
老太太走到小老头身边:“我发现,这刺儿头跟谁都甩脸,唯独听囡囡的话。”
小老头说:“债主嘛。”
老太太:“这小子机灵着呢,他就是看我们家囡囡心软,好说话,表现得听话点就盼着囡囡给他这笔债抹了。”
小老头寻思过味来:“还是你看得准。”
老太太哼了声,转身进屋,小老头跟上他的步伐:“小舟睡了?”
老太太:“你给人灌成那样,不得睡两个小时。”
小老头笑呵呵摸着后脑勺:“这孩子又谦虚又实在,我以为他喝不下就不喝了,谁承想为了陪我,他愣是一声不吭连着喝。”
老太太听笑了:“不愧是囡囡看上的,而且这小子诚意也足,是认真想跟囡囡在一起,就是……年纪大了点。”
“三十二了诶,年纪是有点大,不过长相一点看不出来显老,也还行。”小老头咂摸着回忆,“说真的,我总觉得这小子看起来很眼熟,像一年前还是两年前,出现在我们家门口那个年轻人。”
这话让老太太也想起来了:“两年前,囡囡回来那晚,你说在门外看到个年轻人?”
“对对对,我当时还以为是贼呢,问他,他说是走错门了,转身上了一辆车离开……”小老头努力回忆当时情景,最后摇了摇头,“天太黑了,我没看太清楚。”
老太太脸色严肃:“那准是他没错了,当时他一定是送囡囡回来的。”
“囡囡那时候就跟他好了?”
“我刚打探到,他们好三年了。”
“可我怎么觉得,那天囡囡不知道他来了。”
……
院外。
喻浅正在教贺扶羡怎么喂鸡,并不知道二老此时讨论的话题。
她认真告诉贺扶羡怎么放饲料,奈何贺扶羡突破不了心里那一关,不敢看饲料,撒得到处都是。
喻浅无语地插腰:“有那么恶心?”
贺扶羡:“犹如大粪。”
“……”喻浅伸手,“给我。”
贺扶羡直接连盆带饲料扔给喻浅,他不是看着扔的,扔偏了,即使喻浅很努力伸手去接,也没能接住,饲料连同盆滚到地上,撒了一地的饲料,鸡都吓跑了。
贺扶羡愣住:“我不是故意的。”
喻浅白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贺扶羡心里不服这句话,但没反驳,因为知道自己是失误。
见她去捧地上的饲料,贺扶羡看得表情都拧成麻花了:“你恶不恶心。”
喻浅:“你去喂狗。”
“什么???”
喻浅没理他,干起活来十分利索,因为这些她以前做过很多次,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帮着二老做这些。
等把鸡都喂了,喻浅准备去看贺扶羡狗喂得怎么样。等走近一看,这小子拿着根棍子把饭往狗那怼,狗见到棍子有危机感,一直对贺扶羡龇牙,一人一狗都快碎了。
“……”
真服了。
厉闻舟用这种方式折腾他,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待到子夜降临。
喻浅端着一碗小米粥上楼。
贺扶羡一身脏兮兮蹲在门口,路过的老太太没看清,说:“怎么狗蹲这来了。”
而后定睛一看,转身走了。
贺扶羡:“……”
这当牛做马的一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贺扶羡悲催地想着。
见喻浅端着小米粥就要上楼,他叫住问道:“你还要在这待多久?”
喻浅知道这家伙已经濒临崩溃,没逗他:“明天回白市,可能是下午吧,不会太晚。”
“真的?”贺扶羡突然打起精神。
喻浅点头。
贺扶羡又问:“那明天能放了我吗?”
喻浅想了一下回答:“等会我问问他。”
贺扶羡丧气:“你怎么做不了主啊,你应该拿捏他不是吗,你决定就好了。”
喻浅:“想得真多,早点洗漱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