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胡思乱想!咱们吉林,可不搞拉帮结派,门户之争等等的。”
“本身都是年轻人,历练的机会可有的是——尤其大战在即,我都想好了,谁打胜仗就提拔谁!”
说完把目光往护卫们这些小年轻转过去,“都听好了,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打胜仗的,在部队里干的好的,统统提拔!”
一番话把大伙说的都热血沸腾,姜诚看了看怀表的时间,差不多快下午四点了……他还订了花和补品,打算去看看养病的爱妻。
然而出门便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张廷枢,他说雪狐的弟兄们发现了那個讨厌的郭鬼子。
“又来?”
姜诚说的这俩字有多少含金量,也就经历过这个郭松龄的“突然袭击”才能了解。
孙正楠表情憋火地看了看张廷枢,却转而说着:“姜爷,他来的话,张汉卿必然也会来,我们是不是得做准备迎接了?”
姜诚没表态,张廷枢反而火冒三丈:“迎接他的个屁——悄没声的跟做贼似得,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知道他这是反感郭松龄总是这样突然袭击,姜诚整了整领带摇头一笑:“得了!他没气量,难不成咱一个个的还得跟他学了不成?”
“先前我就说了,帅爷派他们俩来,就是支持咱们北上西伯利亚的。”
此时这些吉林军方的最高层,正从伊丽莎白大饭店的二楼拾阶而下,洁白的大理石地面被他们的皮靴踩得嘎嘎直响。
老板亚历山大看到这些高级将领的神情都不是太好看,带着他的手下们也怔怔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姜诚却反而神色泰然,让他安排顶楼所有的房间清理打扫,并告知他这几日的,恐怕有贵客他要安排。
听领导的意思,还是要跟张汉卿郭松龄准备准备,这几个部下也就没说什么了。
并行出门各自上车,张廷枢把情况与姜诚汇报过:
郭松龄带着十数名贴身护卫,活动在松花湖、北固屯、九台县城等地,应该是在绘制地图勘察地形什么的。
“我看不尽然。”
姜诚把军帽拿下来抓了抓额头,继续往下说道,“我接连两次遇刺,咱吉军没吃亏,反手把附近鬼子都撵走了——”
“但在郭茂宸这种人看来,在东北的领土上袭击东北的将领,绝对是莫大的耻辱。”
“我想,就算我姜诚跟他关系就那么回事,他也会干涉并彻查这事。”
张廷枢这下吃惊不小:“啥?查这个——查这个对他有个啥好处?帅爷让他查了还是咱让他查了啊……他这不没事找事?”
姜诚看了看对方,又瞅瞅副座上的孙正楠,摇头一笑道:“二哥,您可不能用常理看待这个郭松龄啊。”
“他脑子里想的,是太多的,所谓的大义。当年他也北伐过,追随过中山先生——”
“可如今东北遍地的旧式军阀,他这个自认新军士官派的人,自然是跟大伙格格不入……查这事,说白了不是为了我姜飞澜,而是为了在辅帅面前露头。”
讲武堂一期培养了不少新式军官,再加上佳木斯剿匪帮未来的少帅刷了不少“战功”出来,他总认为大帅给不给地盘的,最起码该升他的官了。
可护卫旅别看几乎是他的一言堂,张汉卿几乎对他言听计从,可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他连个副手之名都没有。
在你老张这头找不到功劳,那行,我查出刺杀姜家父子和张作相的凶手,你总得给上点好处了吧?
“飞澜,那你的意思是,老家伙打算在北上之前,再立功抢占先机了?”
张廷枢听着就无奈了,“我的老天,有必要整这一出吗?你把鬼子撵走就不说了,毕竟是拿回资源……他要是下手狠了,岂不是会反而激怒鬼子?”
姜诚摇头笑了两声:“既然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一门心思打算立功,打击小鬼子的势力——”
“那么除了会激怒鬼子,更会让帅爷觉得他年轻气盛,难堪大用。”
张廷枢无声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其实我也很想给我爹报仇,抓出真凶……可毕竟现在咱们便宜已是占到了。”
“再者咱还要靠着鬼子打仗,真翻脸了毕竟不大好——可是这个死郭茂宸!飞澜,咱真不管了吗?就……由着他闹腾?”
姜诚点头笑了笑:“没错,就由着他闹。切,反正反正带着张汉卿也是过来抢功的,他把小鬼子惹了,岂不正好让町野那些人更偏向于我们?”
“我还真巴不得!他把竹内西也连带着招惹了才好,省得我出手了……哎二哥,咱爸身子可好些了吗?我看等他身子稍好些了,让他赶紧回奉天养着吧。雪儿也是总不放心。”
张廷枢故作愤怒,撇嘴道:“哟哟,你这是啊……把张汉卿和郭茂宸抢你功劳,连咱爹也怕抢功劳?”
姜诚哈哈大笑:“看你这话说的——咱爹的还不是咱的?你我兄弟还分过家的么,怎么也有弘业一份子不是么!”
“哎说起弘业,咱爹没给你说门亲啊?”
张廷枢回怼他一拳:“去你的,越说越离谱了啊!谁都跟你似得见一个往家搂一个啊,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