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这,这怎么回事?”
也是被这声枪响吸引过来,蔡婵娟一脸惊愕地跑过来,试图藏身在他身后。
在她眼中,这个身材颀长容貌俊逸的少年军官,可是天底下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了。
“陈妈,你和管家关照好了家里,让看家的弟兄们前后院都盯紧了。”
姜诚回屋就去拿武器换衣裳——
他还有备用的军装压在柜里,原主往日里连点卯都懒得去,刚拿出来穿在身上平展展的还有印儿,
衬得这长身如玉更是冷厉清俊,逼人的气息竟让蔡婵娟看的呆了。
“把蔡小姐看好了,可别给跑街上去!”
姜诚备足子弹,一边快步往外跑,一边大吼着那些负责在家执勤的士兵注意警戒。
此刻枪响已连成了片,姜诚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循着枪声飞也似的奔跑。
应该是那些该死的蒙古马匪,他们连番袭击打不进奉天,现在攻进城里来了。
听那声音,分明在新民县城内,仿佛是离西门不远的大柳街。
不对……
自打奉天开始闹蒙匪,整个新民一到夜里就会紧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如果真是蒙匪,他们最少得跟守城的士兵们一番交战,才能打进城里来吧?
如果不是守城的弟兄一股脑都不在岗,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飞澜!”
刚跑过两条街,就遇到了高文胜率领的增援小队。
百十来全部装配快枪的士兵,还个个扛着大刀,应该都是老爹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
“老叔?”
汇合后一对情况,连高文胜都不大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到枪声连片已进了城,赶忙带人增援来了。
“都他妈死人啊,枪响了连遣人支应一声也不知道?”
带着人继续冲,高文胜忍不住暗自骂了句。
“我看这不大对劲……”
姜诚跑得气喘吁吁,“整不好西门那边的,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突地一惊,可他也没再讲什么。
然而待近了些,他们才是震惊地发现,整个大柳街早已哭声喊声连成了片——
大量的百姓跑到了街上,单方面的烧杀掳掠已经开始了。
一时之间姜诚整个人都傻了:他们,他们是怎么进城的?
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一路从西门摸到了大柳街,然后公然的放火把老百姓赶到街上,开始杀人抢东西的!?
可这,已经来不及做出详尽的考虑了。
短兵相接的巷战,其中还夹杂了抱头鼠窜的老百姓,就算高文胜带着强硬的手下,想要把他们镇压下去,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姜诚暗骂了两句,打算带领几人翻墙绕到他们后面,可让他吃惊的是,
在大柳街的另一侧,居然钻出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兵来。
他们大声呼喊着,对那些提刀杀人的蒙匪不断射击——此举大大增强了高文胜他们的战斗意志。
个别家就在大柳街的弟兄发了狠,嗷嗷拔出大砍刀就往上冲。
用了两个多小时,这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穷凶极恶,就被一个个尽数杀死在这里。
这一仗看似打的轻松,可他们居然折损了三个弟兄,受伤了八个……
老百姓更不用说了,横七竖八的死者伤者间,尽是嚎哭和惨呼。
个别些看到战斗结束,跑回来找寻自己的家人,认出死尸的哭天抢地起来。
整条街都是惨烈的景象,气得姜诚七窍生烟。
奶奶的,老子好好的地盘给糟践成这样,简直一群王八犊子!
回脸,那似乎要杀人的表情,旋即把见惯了腥风血雨的高文胜都吓得面色一僵,差点挺直腰杆立正敬礼了。
“赶快收敛伤员,不管是弟兄还是百姓,都带回去治疗!”
姜诚厉声下令。
救治老百姓?这种事在奉军之内,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
打仗哪有不误伤的,再者搁这儿造孽的不是蒙匪吗,还用的着他们管?
可自家少爷的言辞表情都是认真的,高文胜哪儿敢怠慢,赶紧回身招呼手下依照命令行事。
怪的是,这群大头兵一听这事却极为听话,争先恐后地跑去抢救伤员。
“呵呵,还真看不出来,咱们飞澜还是个善心菩萨啊。”
没成想刚忙活起来,刚才从小巷内夹击敌人的“友军”冒出来了。
不是别人,居然是蔡君恒带的人。
见他转瞬便没了好气,姜诚刚打算回敬他的阴阳怪气,却先愣了一愣。
“我姜飞澜善心不善心的,用不着您来说。”
姜诚一手攥着三把盒子阴着脸走了上去,“咱是纳闷蔡团长咋这么好的兴致?”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们新民的大街上干什么来了?”
蔡君恒又不傻,转瞬听出他的怀疑之意:“我干什么?帮着这群蒙古马匪敲死你小子呗!”
说完这话,武大郎旋即送了个大白眼,“他妈的我真跟这群王八犊子有关系,你小子身上最少穿八个洞了吧?”
说的挺不客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