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换衣收拾了一番,姜诚小跑出门往正厅去,眼瞅姜兰轩高文胜海如松父子全在,他喜出望外进门就嚷:“海叔!”
“咋样啊,找着那群狗日的马匪没?”
几人一齐将目光转向他,海如松站起就佯打:“臭小子!吓我一大跳,”
“嘿嘿,你海叔出马,一个顶仨!还能有我搞不定的事?”
姜兰轩白了他一眼没说话,高文胜却立马拆台道:“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老五去得快,你小子差点都让包饺子了!”
海如松黑黝黝的脸竟也能泛起一片红来,不免叉腰牛吼:“妈的,当着小辈儿也不说给老子留点面子,咳咳……”
话还没说完,一阵咳嗽就打断了他话,姜诚这才意识到这位猛张飞般的人物,应该是受伤了。
“海叔,您没事吧?”
还没等来回答,就听正厅后面的角门传来一个清脆柔丽的女音:“哎呀爹,药刚熬好就听您在乱嚷嚷,”
“郎中不是说了吗,让您这段时间一定静养着。”
这個女子的声音说不出的俏皮好听,可姜诚听来却由衷的打了个寒噤,这种源于身体的不爽感令他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去,
紧接着便看到个白衣蓝裙,标准民国女学生装的少女,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绕过屏风走来。
大约十六七岁,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尖下巴,肤色白净大眼睛;这个原生态的美少女,竟比21世纪影视剧里的女明星更惊艳。
然而这么漂亮的姑娘,让姜诚却心底直发毛,可见原主对她有多忌惮。
“额,蕙心,你,你咋来了?”
搜罗了原主记忆姜诚想起来了——
这小妞是海如松的小女儿,别看名字叫什么蕙质兰心,也别看生得跟江南那些小美女没差,她脾气性子却一如霸气火辣的东北姐们。
尤其老爹哥哥都是军人出身,她也是骑马放枪样样精通,连摔跤都是一把好手。
跟她一块长大的原主可惨了,从来都是这位海小姐的“陪练”。
“找你算账,不成吗!”
海蕙心把药碗往自家爹爹面前一放,叉着腰便娇叱道,“我爹我哥差点都没回来!”
“你咋给他俩找这么危险的事?”
“气死我了!”
娇柔嗓音却无比咄咄逼人,上来一如海如松的架势要扯他耳朵……当着老爹叔叔的面姜诚哪儿能继续惯她,侧身就是个利落的闪避:“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以前看你爹你哥的面儿让着你,别没完没了的啊!”
听到这话海蕙心更不爽了,张牙舞爪就要“报仇”;海如松更是挂不住了,赶紧叫儿子拉住她。
“行了蕙心,这事可不怪飞澜,令也是你大伯下的。”
高文胜嬉笑着解围又道,“不过好歹也没出啥事,就别闹腾了——”
“人都全抓回来了,你爹也立了一大功,赶紧的商量商量,咱咋上省城请功吧!”
海蕙心撇嘴瞪了姜诚一眼,气呼呼地在哥哥身边坐:“我不管!反正这回头功是我爹的,谁都不能抢啊!”
姜诚没应,而是抓起桌上筷子吃肉吃菜,他肚子还饿着呢,可没空跟着刁蛮小姐讲理。
“你俩先后都受了伤,”
姜兰轩看了儿子一眼,又瞅了瞅受伤的两个心腹,才又道:“我看这回请功的事,让飞澜去吧!”
“咳咳……”
话刚说完海如松及就给这碗药呛住了,“他去?以什么名义去?”
高文胜也是有点懵:“大哥,我看这事儿应该您亲自去啊——”
“对上帅爷,飞澜能行吗?”
姜兰轩摆手,此刻将目光投向姜诚之时,已是满满的信任:“我看成。”
“这回奉天的时局,还不都是飞澜带回来的?”
“再加上我听喜顺说,帅爷在小西门遇刺,飞澜还大大露了脸……把事交给他,一定能办成!”
没想到老爹对自己居然如此信任,惊得正在桌上大吃大喝的姜诚吃惊地看着老爹:“这……爸!您都这么说了,”
“飞澜这回非得进城好好办这事不成!”
高文胜没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行了大哥,再往后跟孩子要求点啥事还是直接说了的吧!”
“别学古人玩什么激将法了。”
一听这话姜诚才知道是中了这仨……不,应该是只有老爹老叔合伙,他才不信二杆子精神的海如松能演得这么真。
“哎行了行了,这事我就办就的了!”
姜诚不爽地撇嘴,“我还是那句话啊,事要给我办成了,押海叔那里的三八式步枪可全都是我的啊……”
“往后,我也得有我自己的队伍!”
他这话说完,三个父辈接连跟他打上了趣,姜兰轩才是又道:“我儿,可别不当事……”
“你跟小六子学成他们一块读过学堂,可以多多少少靠着他们的脸熟,先是打探一番帅府的具体情形。”
“你要知道,现下省城风云突变,时局都不是一日一个样,而是一时一个样,”
“若是不能确定状况平稳,咱宁可不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