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画。
堂弟们的炫耀,听得他脚指头都快把鞋底抠破了。
一家人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父亲和他、吕产都谨慎低调,竭尽全力融入街坊邻里。叔父和堂弟就算不帮忙,也不要捣乱啊。
何况吕家还在单父县,也不过是个普通豪强而已,和沛县本地豪强哪有什么差距?
“我会告诉父亲,让他再劝劝叔父。”吕台涨红着脸道,“吕种早就该认真读书习字了,我会拉着他好好闭门读书。”
刘盈倨傲道:“我现在每日都要写一千个大字,那吕种比我虚长几岁,定力还不如我。我看他未来肯定要拖累你我一辈子。”
吕台眉头挑起:“他拖累他自家兄长吕则去,怎么还指望堂兄表弟了?”
刘盈和吕台说了一大串难懂的话,樊伉听得都快睡着了。
他又忍不住咬住了手指:“表兄,老大,我困。”
“都让你别咬手。”刘盈再次把樊伉的手指从他嘴里拔出来,蹲在地上,“上来,我背你。”
吕台把刘盈拉起来:“我还在这里,哪需要你来背伉儿?你才几岁?”
说罢,吕台半跪在地上:“伉儿,来。”
樊伉看向老大,在刘盈点头后,他才趴在吕台背上。
吕台颠了颠背上的表弟,对刘盈抱怨道:“我明明比你年长,伉儿却更听你的话。”
刘盈双手枕在脑后,吹着口哨道:“曹伯父不仅比阿父年长,还是阿父上官,不也叫阿父老大?”
吕台轻笑:“你的能耐已经和二姑父一样大了?”
刘盈嬉笑:“我的能耐肯定比阿父大,因为我比阿父年轻。”
吕台背后的樊伉大声道:“老大说得对!”
吕台抱怨:“伉儿,你小声点,我的耳朵都被你叫疼了。”
刘盈使坏:“樊伉,赶紧再叫一声,叫大声点!”
樊伉非常听话:“好嘞!”
吕台无奈:“别叫了!再叫我就开始跑了!”
樊伉:“啊!啊啊啊啊啊!”
吕台拔腿就跑,吓得樊伉赶紧闭上嘴。
刘盈在吕台身后抡圆了腿狂追:“台表兄,慢点,我追不上了!”
吕台放声笑道:“你不是比姑父还厉害吗?怎么会追不上?赶紧的,小心我和伉儿先到家,把肉都吃光。”
刘盈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蹬腿:“不准!”
吕娥姁和吕嬃早早回到娘家帮厨。
吕台去接刘盈和樊伉的时候,二人便来到门口,一边等儿子,一边聊天。
听到吕台的笑声和刘盈的喊叫,姐妹俩将视线投向远方。
吕台背着樊伉从远方跑来,刘盈缀在吕台身后。
吕台在大笑,刘盈在骂人,樊伉在吕台背上高举双手傻乐。
吕嬃笑得身体轻晃,撞到了吕娥姁的肩膀。
吕娥姁本想让满口脏话的刘盈闭嘴,听吕嬃这么一笑,她也不由笑了出来。
吕家大嫂叉着腰走出门:“吕台!不要欺负弟弟!”
吕台脸色大变,赶紧急刹车。
刘盈狠狠撞在了吕台背上,把吕台撞翻在地。
于是刘盈叠樊伉,樊伉叠吕台,表兄弟三人摔作一团。
姑嫂三人见到此幕,也笑作一团。
吕产苦着脸跑出来,把压在自家大兄身上不走的刘盈和樊伉挨个抱下来。
刘盈给灰头土脸的吕台使了个眼色,吕台对刘盈回了个坏笑。
两人一个按肩膀,一个抱腿,把吕产也压在了地上。
刘盈叫道:“樊伉,上!”
樊伉“啊呜”一声,扑到了吕产背上。
吕产惨叫:“住手!”
刘盈:“哈哈哈哈哈。”
吕台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忍不住笑。
吕产捶地:“我不要你这个大兄了!”
好了,吕台跟着刘盈一同哈哈大笑了。
吕则带着吕种、吕禄两个弟弟站在门内。
此事与他无关,他却莫名有点尴尬,好像自己格格不入似的。
他低头看向两个弟弟,两个弟弟眼中皆有艳羡。
吕则在心中叹气。
父亲拉不开脸面,要不自己不要脸试试?但不要脸面真的好难啊。
几人的胡闹,在吕释之板着脸过来时戛然而止。
吕释之训斥他们胡闹的时候,刘盈对吕释之做鬼脸。
吕释之实在是拿刘盈没办法,总不能越俎代庖揍刘盈一顿?
还好吕娥姁板着脸的威慑度还是很强的,刘盈乖乖与表兄弟们去收拾一身泥土。
待刘邦和樊哙到达的时候,刚收拾干净不久的刘盈又与表兄们比爬树,再次弄得一身脏污。
吕娥姁气得头都晕了,直骂刘盈费衣服,以后不给刘盈穿新衣。
刘邦这次来蹭大舅哥家的肉,还把养在母亲那里的小女儿带了过来。
刘邦的小女儿还未取名,只唤作“孺儿”,意为幼子。
刘孺儿只比刘盈小一岁,但因为吕娥姁两次生育连得太紧,母女当时身体都不好,刘孺儿现在走路还摇摇晃晃,说话也不利索。刘媪见三儿媳管教刘盈就已经殚精竭虑,便把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