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弯起嘴角:“是肥儿让着他。
听闻刘盈没有独自乱跑,提前告知了嫂子,还带着刘肥一起离开,刘交松了口气。
他笑道:“盈儿果真聪慧。”
吕娥姁想起刘盈今日应当在刘交那里学字,忙问道:“我居然忘记了,盈儿正在学写字啊。唉,我去把他叫回来。”
刘交阻拦:“盈儿已经写完一千个大字了。”
吕娥姁和曹氏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什么?一上午就写完了?!”
刘交满意地点头:“嫂嫂和曹阿姊可要来看看盈儿写的字?”
吕娥姁拉住曹氏:“走走走,我们去看看,若盈儿敷衍了事,我绝对饶不了他!”
曹氏想起自家儿子比刘盈大好几岁,识字进度却比刘盈差,言语中带了些羡慕和忧愁:“盈儿已经够厉害了,阿姊对盈儿别太苛求。”
虽然曹氏比吕娥姁大,但吕娥姁是妻,曹氏是妾,所以曹氏叫吕娥姁为“姊”,吕娥姁称曹氏为“妹”。
吕娥姁摇头:“不是苛求,但他既然已经承诺,就必须守诺。”
曹氏还是在心里想,让五岁孩童守诺,这不就是苛求吗?
不过刘盈这次是真的很优秀地完成了功课,吕娥姁再苛求也挑不出错。
刘盈拖着刘肥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带得刘肥走路东倒西歪:“这次阿母再说我不是,就是阿母不慈!我要去向大母告状!我还要向外祖父和外祖母告状!”
刘肥叹气:“阿弟,你少招惹阿母,免得又挨训。”
刘盈正色:“是阿母不慈,我没有招惹阿母!”
刘肥道:“不,阿母没有不慈,是你招惹阿母。”
刘盈松开刘肥,叉腰道:“刘肥!你站在哪边!”
刘肥举起双手:“我站在你这边……不是要去寻阿父吗?去迟了,说不准阿父就不在酒肆了。”
刘盈勉强放过刘肥:“他说了今日事不多,下午就肯定在酒肆。”
如刘盈所说,只要公务空闲,没有额外的事,刘邦早上完成亭长的日常治安巡逻后,下午必定混迹酒肆。
他一般去两家酒肆,一家是姓王的老妇人开的,一家是姓武的老妇人开的。虽两家酒肆的老板不同姓,但其实是亲戚,对账都是一起对。
刘盈先去王媪的酒肆门口看了一眼,见酒肆客人不多,没进门寻找就直接离开。
等到了武媪门口,他见武媪不大的酒肆已经坐满了人,才进门寻找自家父亲。
果不其然,刘邦就在武媪的酒肆中。
看刘邦身旁的空酒坛,他已经喝了一坛,正吃着水煮豆子,和身旁的人聊天。
刘邦身旁聚集了许多人,刘盈和刘肥挤了好一会儿,才挤到刘邦身边。
刘盈自傲道:“阿父,我已经写完一千个大字了!”
刘邦丢了一颗剥好的豆子进刘盈嘴里,又抓了一把豆荚塞给刘肥:“等会儿再说。”
他继续与身旁的人说话。
刘盈和刘肥便坐在刘邦身边,等刘邦聊完天。
刘肥乖巧跪坐。刘盈仗着自己年纪小盘腿坐着,完全不在乎自己姿势是否礼貌。
刘邦和身旁的人聊的话题很杂,大多是他人有了烦恼,向刘邦寻求意见。
从兄弟分家,到邻里因为水渠起了争执;从新生孩童取名,到自家儿女的婚事该寻哪个媒婆;从昨夜做了一个噩梦该如何解,到今天路上遇到了一只探头探脑的黄鼠狼……
他们的问题千奇百怪,刘邦总能给他们答案。
刘盈张开嘴,刘肥把剥好的豆子送进刘盈嘴里。
豆荚剥完,全进了刘盈嘴里,刘肥一颗未吃,脸上还笑得非常开心。
刘盈吃完豆子后,趴在刘肥肩头小声道:“阿父就是在忽悠他们,他们居然会信。”
刘肥也小声道:“什么叫忽悠?”
刘盈道:“就是说些不一定有用的话敷衍他们,甚至可能欺骗他们。”
刘肥不赞同道:“如果阿父欺骗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来寻阿父出主意。阿父既然得他们信任,就说明阿父没有忽悠。”
刘盈给了刘肥一个“你太嫩了”的眼神。
算了,自家愚蠢的兄长怎么会知道,忽悠的最高境界就是别人就算发现不对,也以为是自己的错?
沛县许多人别说隔壁邑,可能连自家居住的街道都没出过,被阿父这样去贵族那里游历过的老油子忽悠住,岂不是太容易不过?
刘盈觉得,他上他也行!
刘盈虽然读书习字坐不住,但刘邦和众人聊的话题很有意思,他听故事就能坐得住了,何况他还不需要端坐,可以时不时活动小胳膊小腿。
“阿父,我饿了。”刘盈听了一会儿,拍着肚肚道。
他来酒肆寻刘邦,就是为了蹭酒肆的饭。虽然阿母和阿姨做的饭也很好吃,或者说刘盈很好养活,对口味不挑,能入口的东西都觉得好吃,但酒肆的饭菜更新奇,吃着好玩。
刘邦从怀里掏出一把秦半两,给刘盈和刘肥一人买了一碗武媪酒肆的招牌食物,肉羹豆饭。
说是肉羹,碗里只有两片薄得能透光的腌肉片。不过豆子熬得酥烂,又在起锅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