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晴!”甄皇后已经多年没有见识过楚致晴如此这般下贱之人,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之事她见多了,但大家还维持着明面上的体面,如楚致晴这般没有脑子却又行事胆大妄为的,还真是世间少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放荡自己,还要拉着你长姐下水,本宫真没发现,你本性竟是如此恶毒!”
甄皇后已经没有耐心追究这件事里的细枝末节,在宫里,楚致晴这样爱惹是非的女子,她都想见一个杀一个,“来人,将楚致晴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私藏秘药,秽乱皇家场合,妄图构害家眷,再加上一条,污蔑皇子声誉,打你三十大板都算轻的!”
楚致晴急了,滑跪爬到甄皇后脚下,即使身强力壮的许嬷嬷试图拦着,依旧被楚致晴推开,“娘娘,晴儿冤枉啊,晴儿没做过那些腌臜事,晴儿只是想给楚南絮一个教训而已,晴儿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呜呜呜”
甄皇后对楚致晴厌烦至极,什么脏东西,还敢抱她的腿!
甄皇后用力朝楚致晴肩膀踢了一脚,将楚致晴毫不留情踢到在地。
大抵是因为力道太重,楚致晴伏倒在地,久久没能缓过来。
罗太医恰在此时举着荷包进屋,语气惊喜,“娘娘,有了这药粉,老臣终于知道这三人中的是何毒了!”
罗太医没管当下是何等场面,只想将自己的话术尽量圆滑,不,尽量胡诌百咧地让人信服。
“这药粉不光助兴,还有一点蒙汗药的成分,只怪这蒙汗药在体内一过,很快就寻不到痕迹,老臣刚才竟是疏忽了!”
之前罗太医称高滦之体内没有致人记忆缺失的药物痕迹,属实是打算打高滦之的脸,现如今事情已经如此走向,他不得不胡诌改口,以此令事情尽快推进。
刚刚齐王殿下的人悄悄给他递来纸条,让他尽快了结此事,他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但照做就是了。
许嬷嬷又是一个恍然大悟,“怪不得高世子和碧莲那个贱婢都说自己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楚致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顾身体的疼痛努力为自己开脱,“娘娘,晴儿也是中了药的,晴儿若是害人之人,怎会给自己下药?”
楚致晴这话倒是给她自己开脱了一瞬,不过,罗太医听了她的话,立刻抓住楚致晴的手腕为她把了下脉,信誓旦旦对甄皇后道:“娘娘,此女未说真话,她的身体没有服用药物的痕迹。”
楚致晴仿佛如遭雷劈,她目瞪口呆仰头望着罗太医,惨白的嘴唇翕动了两下说不出来话。
甄皇后早已厌烦了楚致晴做出茫然无措的无辜表情,咬牙切齿重申了一句:“把她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一声喊冤的尖叫如约而至:“啊!皇后娘娘!晴儿冤枉啊!”
许嬷嬷记恨着刚刚楚致晴用力推她,她终于有机会将力气撒在楚致晴身上,给了一旁宫女一个眼神,两人奋力架着楚致晴将其拖至院中行杖刑之处。
楚致晴在这过程中一直吱哇乱叫着,比碧莲挨打时叫唤的尖锐多了,唯恐她被甄皇后的责罚不被人听见,好在许嬷嬷不知从哪找到一块破抹布,随便塞进她的嘴里,世界才恢复安静。
甄皇后并没有就此放过高滦之。
“高世子,这件事你虽是个受害者,但你今日造成的影响是不小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楚致晴为何会选中你而非其他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件事的个中细节,本宫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也不必装扮成无辜的模样,本宫相信,出现在荒院的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下去自行去领二十杖刑吧。”
福公公躬身走到高滦之面前,垂着眼做出相请手势,“高世子,请吧。”
高滦之今日的劫难可算是得以逃脱,吃了板子但可算是没有落得与人私通的罪名,无论清白有没有失去,也算是一种庆幸。
贞操清白之事,世间本就是用来苛责女子的,他虽然不会从今日之事中完全摘出去,但不会受到任何苛责,反而,他还会收获到世人的同情。
他实在是魅力太大了,竟被女子下药予以玷污,真真是世上独一份呢!
谁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公子,依旧会被女子所觊觎。
楚致晴啊楚致晴,没想到你为了得到本世子,竟然用了这般恶毒心思,甚至还以楚南絮做棋子,难道你打算与姐妹共享本公子?
你怎么趣味那般低俗,楚南絮没引来,竟让低贱的宫女顶上,你也不问问本世子愿不愿意一夫侍二女,呸,恶心至极!
今日之事,他自认倒霉,他虽清誉有损,但历史是胜利者书写,权势可以清除一切污名,假以时日,他一定还会恢复清隽公子之名。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洞烛其奸为微臣洗刷冤屈,微臣定会铭记皇后娘娘教诲,君子不立于危墙,日后处事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会再被有心之人迷惑利用。”
高滦之重重朝甄皇后叩首,以示心中感激。
甄皇后哪有什么耐心应付无关紧要之人?她不耐烦挥了挥手,对高滦之的叩谢视而不见,“福海,施完刑罚后,将碍眼之人都轰出去,不要再在本宫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