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涓涓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她记得女儿说过,苏芳儿曾逼着她学过很多东西,想着皎皎绣工都那般精湛,琴艺应是不在话下。
抬头迎上了自家夫君朝女眷席张望的脸,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楚凛稍安勿躁。
他们的女儿,一向不凡,无论遇到何事,肯定能轻易化解。
而楚南絮呢,正在心里想着一会要表演何种曲目,既能轻松过关,又不会被甄皇后过分看中。
哎,好难啊,她许久没摸琴了,心里也有些没底。
秦幼瑶捅了捅楚南絮,“你不会在紧张吧?姐姐跟你说啊,那群自信满满的公子哥贵女们,他们不见得能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才艺,大多数人都是像我一样的混子,你可别听别人的贬低,更不必妄自菲薄,在乡下生活过又怎么了,你会喂鸡喂鸭喂鹅,他们会吗?”
楚南絮不禁扯了扯唇角。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秦幼瑶这人还怪好的嘞。
真是谢谢她了,还挺会安慰人的。
喧杂声渐渐褪去,已经有人上场了。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臣女陈怡文,年十四,有幸参加皇后娘娘操办的赏花宴,臣女不才,愿为陛下为皇后娘娘作诗一首,承蒙笑纳。”
见台下之人如此乖巧,庆平帝和甄皇后连连夸赞。
“是陈祭酒家三女吧,才情倒是随了你父亲,胆识亦有世家风度,陈家果然出才女。来人,上笔墨纸砚。”
陈家女长相文静,行书却是强健有力,不过须臾,一首磅礴大气的诗作展现在众人面前。
“东风来时牡丹花,独占京中好芳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陈家女的话音一落,庆平帝连连道了三声“好”。
“古语有云,形容洛神‘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陈家女果然才情出众,能将牡丹花与洛神这种美不胜收神话人物相结合,妙哉,妙哉,赏!”
“而且你这字与你父亲相比,亦是不遑多让啊,笔书工整,轻重得宜,笔触又有女子独特的优雅,甚绝!”
甄皇后见庆平帝神情如此激动,淡淡看了庆平帝一眼,面上虽然无甚表情,但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呵呵,看来这陈家女很对陛下的口味啊,不知今日是给皇儿选妃,还是给他这个老逼登选妃。
陈家女叩拜谢恩领赏退下后,一位少年上场展示了拳法,只是那力道柔柔绵绵,一套拳法磕磕巴巴打了个没完,还不如陈家女写字的力气大,看得众人乏味极了,议论之声渐渐升起。
“这李老四怎么想的,有陈怡文珠玉在前,他那花拳绣腿也敢亮出来,对自己有没有个清晰的认知,”秦幼瑶觉得眼前场面简直不忍直视,“枉本小姐两年前还觉得他长相还能过得去。”
楚南絮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啊,陈怡文珠玉在前,无形中给人很大的压力啊。
不过这李四公子的出现,倒是救了后面的人。
即便隔了好几个人,楚致晴在众人面前还要展现她的‘姐妹情深’。
她猫着腰偷偷挪到楚南絮身边,冷不丁地将手搭在楚南絮的肩膀,吓得楚南絮险些将手中杯盏里的茶水抖出来。
“大姐姐,没关系的,你别紧张,你看那人拳法如此一般,都敢上场为大家表演,皇后娘娘同样能流露欣赏之色,你一定也可以的!”
楚南絮觉得楚致晴这个戏码有些过了,若不是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一定第一时间将楚致晴给推走。
她与她之间,何时如此贴近过?不自在极了。
这楚致晴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惹人烦。
隔着面纱,楚南絮连笑脸都不装了,“谢谢二妹妹的鼓励,你快回到座位上吧,如此庄重场合,随意走动有失礼数。”
楚致晴讪讪笑笑,乖巧极了,“谢谢大姐姐提点,那晴儿先回了。”
楚南絮在内心里已经给楚致晴翻了无数个白眼。
不过,楚南絮也想打算在打乱拳的李四公子之后上场,如此,她表演的不必那般技艺精湛,倒也能混得过去。
侧眸给了母亲一个安抚的眼神,楚南絮一口饮下手中已经冷掉了的清茶,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见李四公子因为没有受到皇上赏赐黯然退场后,悄然站起身来,走向空场中央。
所有人顿时眼神一亮,庆平帝更是来了兴致,这位身姿曼妙,如同杨柳依依,走起路来温婉又庄重的女子,是
“臣女楚南絮,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楚南絮说话的语气轻风细雨,不疾不徐,听起来,让人感觉仿若春风暖化了皑皑白雪,飞鸟在湖面掠过浅浅的涟漪。
她上场的瞬间,楚凛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身板也不由自主地绷直。
身侧同僚忍不住打趣,“大将军够可以啊,你这大体格子,女儿怎的生得如此这般娇弱,没看出来哪里随你啊,不会又认错闺女了吧?”
楚凛冷冷乜了那嘴贱之人一眼,“本将军的女儿,自然是集齐本将军与夫人身上所有的优点,倒是你,平日见你练武人模狗样,生出的儿子怎么跟个软脚虾似的,当然,还好皮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