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不是笨蛋,司马懿也不是善茬,诸葛恪亦有不甘人下的心思。”
“这一战若是败了,大汉十年内都无法再对伪魏发动新的攻势。”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想要知彼,最重要的就是情报的收集和分辨。”
“多一个情报渠道,总好过对诸葛恪盲目信任。”
诸葛乔淡然的话语中,是对整个战局情报的自信。
诸葛恪是安插在伪魏的棋子没错,可诸葛乔身为大汉的大将军是不会将鸡蛋放在一個笼子里的。
历史上因为内应叛变而导致失败的战例不是没有。
远的不说,近的如张角的黄巾起义,因为唐周的告密而被迫提前举事,连心腹大将、洛阳总指挥马元义都被抓捕了。
刘备颔首而赞:“伯松机敏而谨慎,此乃大将之风啊。”
在诸葛乔和法正在沙盘鼎上进行战局推演的期间,魏延和王平已经领兵抵达了张郃的营寨前。
相较于昔日的街亭,魏延和王平都在战火中磨砺出了名将的气质。
昔日的街亭,是两只初出山林的小老虎面对身经百战的雄狮。
而如今,是两只身经百战的壮年猛虎面对垂垂老矣的迟暮之狮。
张郃,亦是过了六旬的老将了!
“大汉后将军魏延在此!”
“张郃匹夫,可敢出寨一战!”
魏延引兵在前,在张郃的营寨前耀武扬威。
那洪亮的声音,昭示着壮年猛虎的凛凛威风。
见营寨中没人回应,魏延勒马再呼:“张郃匹夫,你莫非年老体衰,提不动刀了吗?”
“既然你如此惧怕我,不如跪下来给爷爷磕几个响头,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我让你在我的后将军府上当个看门的老卒。”
令人血压高声的喝骂声和嘲讽声,传入了寨中张郃的耳中。
张郃还未有什么反应,周围的裨将就按捺不住怒气了。
张郃的儿子张雄更是怒而拔刀:“将军,末将请战!”
看着一年恼意的张雄,张郃不由暗暗叹息,轻责道:“为将者,要守正心,岂能因为敌将几句谩骂就怒而失智?”
“魏延区区一介小辈,有什么资格让老夫出阵?”
“去给魏延回话,就说老夫不跟小辈计长短,速速让张飞来此。”
活得久的人,必然是心态极好的。
张郃能活到六旬以上,这心气自然不是那些心胸狭隘的能相比。
短短的几句话,就将魏延贬成了没资格的小辈。
张雄一听,这心头瞬间通达。
对啊!
魏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自家父亲相提并论?
张雄领命来到寨前,喝道:“魏延,我家将军说了,你还不够资格;想跟我家将军对阵,让张飞来!”
魏延不怕有人回怼,就怕没人应答。
见张雄出寨,魏延大笑:“我乃大汉的后将军,张郃是伪魏的左将军,比军职,我跟张郃差不了多少,如何没有资格?”
“要说资格,张郃有什么资格跟张老将军对阵?”
“张老将军辞官卸任前,乃是大汉的车骑将军,位比三公。”
“更何况,张郃一个手下败将,也配让张老将军对阵?”
“连我都怕,看来张郃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回去告诉张郃,既然他要当缩头乌龟,不如改个名字,就叫张乌龟,或者张缩头也行。”
魏延这一顿笑骂,气得张雄是肝火直涌。
“魏延小儿,休得在此猖狂!”
“羞辱家父,此仇不共戴天!”
“来人,整军出战!”
张雄此刻早已忘记了张郃的军令,只想将眼前的魏延斩杀,以泄心头之恨。
魏延见张雄出阵,冷笑一声,引兵就走。
“魏延狗贼,别跑!”
张雄此刻被愤怒迷失了理智,见到魏延要跑,哪里肯罢休!
而在寨中。
得到消息的张郃拍案而起,怒道:“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此浅显的诱敌之计都看不明白吗?”
“王基、徐质,你二人速速引兵接应,若遇汉狗伏兵,不可恋战。”
“若张雄不肯听令撤兵,立斩!”
王基和徐质二人面面相觑。
张雄是你儿子,你让我俩立斩?
“军法不容私情,不论是谁都不能坏了军法!”张郃瞪了王基和徐质一眼,喝道:“军情如火,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王基和徐质挨了训,不敢再怠慢,各自回营调兵。
张郃死死的按住剑柄:“没想到老夫的儿子,竟然也会中这等拙劣的诱敌之计。”
“老夫现在理解昔日张文远为什么不愿意让张虎入军为将了。”
“顶着父辈的荣耀,却看不清自己的真正水平。”
不论古今,都流传一个定理。
不怕富二代享乐,就怕富二代想创业。
魏的五子良将,儿子没一个出息的;蜀的五虎上将,子嗣也没个出彩的。
就连诸葛亮的亲儿子诸葛瞻,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