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大牛,张桂芬才忽然想到自己今日的另外一个任务。
寻摸半天,终于找到了辅国公家的幼女秦蒹葭。
此女如今才十四岁,还没有到正儿八经论亲的年龄。
不过...少女哪有不怀春的,先问问人家的意思,倒也是好的。
用宴之后,许多人都未急着离去,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当然是想着借忠勇侯府这块宝地联络联络感情。
趁此机会,张桂芬将秦蒹葭叫到一处无人地界,问道:“方才他们议论的那个陈将军,你认识吧?”
秦蒹葭原本还有些困惑呢,张家姐姐好端端的,叫自己所为何事?
一听问起那位陈将军,当即开口道:“姐姐成婚那天,妹妹曾见过陈将军,那位将军挺有意思。”
有意思?
张桂芬喜上眉梢,“你是说,你中意他?”
中意?
秦蒹葭微微皱起眉头,瞬间明白了张桂芬的用意,俏脸一红,道:
“我与陈将军只有一面之缘,何谈中意?”
张桂芬瞧了瞧她的神色,觉得有戏,又道:
“索性就与妹妹实话实说,那陈将军喜欢你,你若觉得对他有些好感,改日来侯府,让你们再见上一面。”
喜欢我?
秦蒹葭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我...”
张桂芬道:“你若有好感,我便替陈将军上门提亲,如何?”
秦蒹葭想了想,忽的又摇头道:“我兄长说了,不让我与那陈将军多交涉...莪...”
张桂芬正色道:“此事与你兄长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看你如何思量。”
秦蒹葭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但若让父母知道,我与外男相见...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张桂芬笑道:“你若是担心这个,就不必忧虑,全推我身上便是,难道你父母还要责罚我不成?”
秦蒹葭一跺脚,“哎呀,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罢了,先不说,姐姐见谅,时辰不早,妹妹该回去了...”
说罢转身便走了。
张桂芬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辅国公家里管这丫头管那么严?”
“怪不得与荣飞燕她们相聚时,总是不见这丫头踪迹...”
“罢了,择个好日子,亲自去一趟辅国公府,探探叔父叔母的口风再说吧。”
另外一处。
明兰正与华兰聊天。
自华兰嫁到忠勤伯府后,才明白这座表面富丽堂皇的伯府,其实已经快烂到根里去了。
府中一应开支,可谓入不敷出。
华兰出嫁时,带走了很多丰厚的嫁妆。
而如今,那些嫁妆,快要被她的婆婆折腾干净了。
听到这里,明兰就气不打一处来,
“用着你的嫁妆贴补家用,还要处处刁难你,这是何道理?”
华兰叹气道:“六妹妹有所不知,伯府再穷,说到底也是伯府,门第在那摆着。”
“咱们盛家再富,在人家眼里,不过就是小门小户。”
“你那姊兄性子一向温和,凡事不争不抢,我这已算是好的了。”
“听闻还有一些勋贵家里的恶毒婆婆,动辄就要出口打骂儿媳...”
明兰道:“大姐成婚时,我舅舅也去了。”
“难道这忠勤伯府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也要苛责于你?”
华兰直言道:“我刚嫁去的时候,公公婆婆倒是希望通过我与卫家舅舅相识,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卫家舅舅根本不给忠勤伯府面子...”
“这事我也怪不到你舅舅,毕竟卫家舅舅能来参加我的大婚,我就已是感恩戴德了。”
“后来...也怪大姐这肚子不争气,一直未能为袁家延续子嗣...”
明兰皱眉道:“大姐,委屈你了。”
华兰摇了摇头,“说起来,我倒是有些羡慕你舅妈,咱们做女子的,只怕修几世的福,也比不得你舅妈。”
明兰这时在想,不知将来自己要嫁过去的人家,又是怎样的?
大宴结束之后,明兰就将自家大姐的事情告知张桂芬,她听闻以后,说道:
“不只旁人羡慕,有时我也羡慕自个儿,能遇到你舅舅这样的男子,此生已是别无所求。”
“不过...”
说到这里时,她握着明兰的玉手,语重心长道:
“别人家的事,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但倘若你今后成婚,遇到这种事,我定是会为你撑腰。”
“亦或者,等再晚两年,我为你亲自寻个上等的人家,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明兰笑道:“舅妈,您这说的,好像我是您女儿似的。”
“还有,舅妈莫不是做媒做习惯了?”
张桂芬没有与她打趣,而是极其正色的开口道:“甥女,女儿,都一样的。”
“你叫我一声舅妈,我自是要竭尽所能,护你周全,让你能有个好亲事。”
明兰内心感动。
舅舅、舅妈待自己的好,怕是一辈子都要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