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恩,你不该在这里大呼小叫,大家都在虔诚的祈祷,你这样太失礼了。”
尹斯拉恩却说:“好了,让怜悯留在仁慈之主的厅堂里,现在我们该去实现正义了。”
有着一头茂盛金发,身躯高大,眉目和善中带着一丝坚毅的诺德人惊讶的眨了眨湖水般幽蓝的眼睛,合十的双手垂了下来。
“你是说?”
“大主教有令。”红卫人含湖的说了一句。但他相信,眼前的这名好友肯定会理解,正如同他知道,自己的这名好友虔诚的面孔之下,更是有着某颗狂热的心。
果然,听到尹斯拉恩这么说,杜兰·赛弗站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么我们还在等什么?”
诺德人比尹斯拉恩还要高,而且肌肉虬结,很难相信,他是一名斯丹达尔的苦修士。但只有真正了解杜兰的人才知道,修士惯用的武器是一柄沉重的双手战锤。
两人走出祈祷室,把喃喃的祷告声抛在了身后。
“就我们两个人?”杜兰瓮声瓮气的问。
尹斯拉恩抬头望了眼红月马瑟尔,前半夜的幽暗如今变得亮堂多了,雪花甚至彷佛都停了,寒风也小了许多,彷佛宣告着某种变化的发生。
“当然不。”红卫人低下头。“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少了他们。”
杜兰点点头,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宴会厅。
席浪已经记不清今晚他喝了第几杯麦芽酒了,往往他上一杯还未喝光,两名杂役便迅速的把下一杯满满的麦芽酒递到他跟前。
“加油,席浪,阿尔塔诺不行了,这次肯定是你赢,我堵十枚赛普汀金币。”有人在旁边大喊,声音比席浪听过的巨人咆孝还要刺耳。
“闭嘴吧,卡西提。”索丽妮·尤拉德说,“虽然大主教不强迫我们必须遵守苦修士的那一套,但赌博肯定不会受仁慈之主所允诺。”
女诺德人是警戒者中享负盛名的猎手,对于捕猎吸血鬼和狼人有着异常丰富的经验。她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身材苗条但有活力,眼睛和眉毛之间涂着诺德人特有的黑色染料,像一名战友团的盾友多过斯丹达尔的警戒者。
“只是增添趣味罢了。”卡西提注意到周围人那异样的目光,悻悻然的撇了撇嘴,“好吧好吧,赞美仁慈之主,我收回刚才的话。”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警戒者的生活危险又乏味,除了像杜兰那样的苦修士,更多的警戒者其实和普通的佣兵差不多。或许湮灭危机时期的警戒者还能保持着谦逊、自律以及千篇一律的生活,但随着湮灭危机的过去,和平降临泰姆瑞尔这一时期小动乱虽然还时常发生,但像波及整个奈恩星那样的危机却再也不曾出现过了,数百年来,这些强大战士的后继者们无一例外的变得更加的贴近……生活了。
他们中大部分人虽然还保留着对正义、怜悯和仁慈之主的虔诚信仰,但不可避免的,如今的警戒者和湮灭危机时期的警戒者相比,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在偌大的宴会厅里,一条长长的桌子摆在中央,两旁摆放着两条木质长凳,上面坐满了人。
而桌子上,蜜酒、食物、奶油蛋糕、蜂蜡火腿等堆满了桌子。
在桌子的另一头,一个大大的壁炉正烧得正旺,把天际寒冷的夜晚很好的隔阻在了外面。
和布来顿人紧张的比着喝酒的阿尔塔诺则红着眼睛,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冰冷的酒水,彷佛这样能让来自晨风的强大战士忘却故乡的一切。
哦,瓦登费尔,
三圣之地,
陨落之塔,
愿你的光辉永耀。
阿尔塔诺痛苦的吞咽着冰冷的麦芽酒,彷佛吞咽着丹莫心中永恒的痛苦。因为他们都知道,曾经闪耀了一个纪元的泰姆瑞尔明珠,已经永远的陨落了,留给丹莫的只有常年累月的阴郁天空以及遮天蔽日的灰尽。
没人察觉到丹莫内心的痛苦,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喊着,欢呼着,鼓动着,热闹得彷佛独孤城的火烧奥拉夫节日似的。
不过虽然来自晨风的警戒者努力的想要趁机让‘敌人’倒下,或者让自己倒下——但显然,布来顿人也不是一个易于之辈。
席浪脸颊通红,让人不禁想起他的红卫人同伴,醉意朦胧的眼睛几乎快要和阿尔塔诺一样了,印入童孔的事物几乎能看到重影。
可即使如此,来自高岩的强韧种族依旧用他们那强大的意志,抵抗着,在旁人的欢呼中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着麦芽酒,丝毫没有愿意拜倒在‘对手’之下的意思。
局面就这样坚持住了。
已经没人记得这场闹剧为何会诞生,索丽妮无奈的看着周围的人兴奋的大叫着,欢呼着,就在这时,宴会大厅厚厚的木门被推开了。天际夜晚冰冷的寒风呼啸着冲了进来,即使壁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依旧难掩这股刺骨的寒意。
大厅里的喧闹顿时一静,大部分人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印入索丽妮眼帘的正是红卫人那熟悉的身影,后面还跟着更为高大的诺德人苦修士,她惊喜的叫道:“尹斯拉恩。”
尹斯拉恩推开今晚的第三扇门,灼热的光和气息顿时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