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弟长得还好看,带出去也不辱没您的名声。要是再得您指点一二,到时考个状元,也不是不可能,您无子无女,我弟还能给你养老送终,这样的弟子您要不收啊,您真亏大了。” 秦小春被她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好似蔡大学士不收这个弟子,真是吃了大亏了。 蔡大学士听得有点心动,“真有这么好?” 学问什么暂且不说,听小姑娘说的这孩子还挺能使唤的,这可吹到蔡大学士心窝窝去了。 蔡大学士和老妻居住在这里,日常起居方面打理起来确实不太得心应手,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干起活来就显得有些牵强。 屋子里的家务大都是老妻一人料理。 蔡大学士有心无力,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自小只会读书,让他干活不给人添乱都要笑三声了。 蔡大学士再看秦小春,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目光清正。 今日里穿了一身粗布短褐,肌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孩子卷了卷袖子,露出了结实的手臂。 回视他的目光毫不胆怯,就算是眼光挑剔的蔡大学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看起来确实不错。 李妍看出门道来,继续鼓吹,“前辈,我弟弟真就这么好,我岂会骗你,不信,你问苏公子。” 苏子衿忙给她打配合,证实了她的言论。 小姑娘又眨着眼蛊惑,“您若还不信,亲自使唤使唤不就知道了。” “使唤的好,您再收徒,使唤不好,您再赶人走。我姐弟二人绝无怨言。” 蔡大学士抚着须,犹豫了。 苏子衿继续为她添砖加瓦,“老师,就让小春陪着您吧。我走后,您和师母居住在这里,没人照应,弟子也不放心。” 蔡大学士年近花甲,不然以他的才学和能力,皇帝又岂会轻易让他致仕。 蔡大学士下意识瞟了眼楼梯,楼上竹帘后站着一人。 正是他的老妻,妻子轻易不见人,也烦那些烦文缛节,不想今日居然在帘后听了一嘴。 竹帘掀开了一角,帘后的人对他点了点头,又放下了竹帘。 蔡大学士看到了老妻,李妍也看见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传言蔡大学士很敬重这个妻子,看情形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妍心思浮动,笑道,“前辈,我呢也有一点小小伎俩。” 李妍这次没吊人胃口,继续道,“闲瑕时小女也爱伺弄些花草,我看您院前也种了些花植,想必也是爱花之人。最近我恰巧培植了些新品种,尚且有几盆兰花还算能入得了眼,不如明日拿来让您掌掌眼。” 李妍说完,瞧见帘后又有人影闪动。 李妍勾了勾嘴角。 就知道这位老夫人有闲趣,喜好果然和她类同。 蔡大学士这幢竹屋题为兰亭小筑,就凭院子里那些建兰和室内点晴的墨兰,李妍大致推断屋主定然是极爱兰花的。 这时,蔡大学士接受到老妻的目光便有点愠意了,生气他没有当即应下。 蔡大学士顿时没了气势,“那就试试吧。” 李妍心花怒放,“还不叫人。” “老师。”秦小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又冲着苏子衿叫了一声师哥。 “师弟。” 苏子衿轻快得应下,又解了随身带着的玉佩,递给秦小春,当见面礼。 蔡大学士重重咳了一声,斜了眼爱徒,“我这里还没拜师呢,你倒先把人认下了。” 苏子衿笑笑,心中泛起淡淡的伤感,“老师,我这一走,兴许好几年都不回和郡了,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蔡大学士叹气。 秦小春看着手中的玉佩,突然出声,“师哥,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就算他再没见识,也看出来这是块好玉,不是寻常之物。 苏子衿又随身带着,对他来说定然十分重要。 苏子衿温和地看着他,“身外之物,师弟不必看得太重,只当是师哥一番心意,送给师弟把玩,师弟莫要推却。” 大抵是爱屋极屋,李妍爱护的,他看着也极好。 “还不谢谢师哥。”李妍摸摸他的头,替他应下了。 玉是好玉,通透莹润,她家小孩也受得起这块好玉。 至于苏子衿,到时她再送他一份厚礼,谢他今日相助便是。 “谢谢师哥。” 李妍发话,秦小春乖巧的收下了。 李妍又对蔡大学士道,“前辈,您的乖徒我先带走。等告知了家里的长辈,收拾妥当,我便领着人过来,到时小春就在您这儿长住,随您差遣。” 蔡大学士不置可否。 李妍也不理会,左右这事板上订钉的事了,她还有事忙呢,就带着秦小春行礼告辞了。 苏子衿也告别了恩师,随她们出了竹楼。 蔡大学士喜静,青茗没有进竹楼,规规矩矩坐在马车上等他。 李妍来时雇了马车来,这会要回去,郊外一时没有马车经过,苏子衿就提议送他们一程。 李妍不拘小节,秦小春如今又是苏子衿名义上的师弟,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