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金桔与小姐坐在了去武陵县的马车上。 对,不是兴宁县,而是武陵县。 李妍是去武陵县碰碰运气,看能否抓住浮云这老贼。 马车内,主仆两个吃着糕点,喝着茶,姿态轻松。 马车外,两个少年一人一骑,护送左右。 在沥沥雨声中,她们一行畅行无阻出了和郡县。 出了城门口,金桔不由感叹,“小姐,二公子,可真好!” 一刻钟前,金桔原以为只能独自一人留在药香堂等小姐了,哪晓得少年会那般贴心。 在主仆两个悄悄说话时,只片刻的功夫,就找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就连车夫都捎带上了。 她凑到李妍耳边小声道,“小姐,二公子如此能耐,那浮云老道,是否也托他打听打听。也总比小姐你这样瞎碰乱撞、大海捞针要好。” 李妍清楚顾玄的家世,金桔却不曾得知。 可通过借车一事,小丫鬟看出了少年背后代表的权势。 这两日,李妍为了浮云道长的事东奔西走,她看得出来,小姐对浮云老道的事很是上心。 昨日她们马不停蹄地赶去兴宁县,虽说没见着浮云道长。 可小姐并非和周县令所说的那样,对浮云道长的事毫无眉目。 如今她身上还揣着一张浮云老道的画像,依小姐的执拗劲看,不将浮云老道揪出来,她是不会罢手的。 可到底人海茫茫,天晓得此时浮云老道躲到哪个鬼地方去了。 她们两个女孩子,为了找人,终日在外奔走不是长久之计。 李妍吃饱了,靠着车壁打盹,闻言道:“金桔,你记住一点,求人不如求己。别人能耐那是别人的事,与我等无关,我们倚仗的只有自己。” 此去武陵,李妍是不得已才告之。 她可不想再在蛛丝马迹中被少年推测些什么出来,她有自己的打算,这个打算中不包含顾玄在内。 见她睡意渐浓,金桔轻轻哦了一声,乖巧地闭了嘴。 从柜子里取了薄毯给她盖上,自己寻了个抱枕,靠在了抱枕上。 一路颠簸,到了武陵县,雨也小了些。 有顾玄在,入城很方便。 小护卫一亮令牌,守门的官兵看后,便直接放行了。 马车停在了武陵县有名的客栈,悦来阁。 李妍和金桔下了马车后,向顾玄道了谢,说自己要在这里用膳,问他们是否另有打算,还是和她一起。 小七,“......” 想一块用膳,想得美。 顾玄颔首应下。 小七,“......” 好吧,打脸来得太快。 悦来阁做为武陵县知名的酒楼,平日里酒肉飘香,人头攒动。 如今因着旱情,酒楼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大厅里稀稀落落只坐了两三个食客。 少年人一进来,就得到了店家特殊的礼遇。 掌柜亲自待客,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雅座,小二随后上了茶。 “几位客官可赶上好运了。“ 掌柜一脸热切:”恰逢我们阁里生海鲜、肉类三折亏本出售,不知哪位客官点菜,可随我去楼下看看鲜品,保证物美价廉。” 这次旱情对商家利益的损害那是无法估量的,小的酒楼客栈商铺纷纷歇业关门。 悦来阁这家武陵县最有名的酒楼也未能幸免,因为生意冷清,帐面上三个多月都是大红的赤字。 即便悦来财大气粗,也不得不缩减人手,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李妍看向少年,“小女倒是知晓这店里的几个招牌菜,就不知公子口味如何?可有忌口?若不然,就由我作东?” 顾玄面上一惯的清冷,“客随主便,姑娘喜欢就好。” “我家公子口味偏淡。”小七插了一句。 李妍目光一动,“小女知道了,公子稍事休息,待我随掌柜下楼看看。” 顾玄在包间喝茶,金桔和李妍一起下了楼。 李妍点了几个菜,遣了金桔和掌柜的挑海鲜去了。 自己则随手逮了一个伙计塞了一角银子到他手上,打听起了浮云的事。 “小姐要打听何事,只管道来。” 打探个把事在酒楼是常有的事,伙计见惯不惯,李妍出手又大方,银子揣兜里,伙计笑得眼睛都没了。 酒楼生意差,伙计不光月俸锐减,就连额外的赏银也好几个月没了。 李妍给的一角银子可抵他半个月的工钱。 “小二哥不瞒你说,我是从外乡过来,这一路旱痨成灾。你们武陵县这雨来的及时,我想问问此地是否有高人作法?”少女说话时,面露好奇。 伙计一笑,“姑娘这话问对人了,还真是有高人呢。” “哦?” 李妍面上兴趣更浓,“小二哥,能否给我细细说说这位高人。” “也是巧了,那位高人昨夜便宿在我们悦来阁,还是小的亲自伺候的。” 伙计倒豆子似的将知道的全盘托出,只这一点对李妍有用。 李妍眼眸一亮,“那人呢?” “做完法,就结帐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