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和尚说他已经戒掉贪与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里改过自新了,就算不赌了,也还是很恶劣!”白鲤闷气道。 世子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三两银子也不过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时,陈问宗见陈迹有些面熟。 也是这一刻,陈问宗才想起,陈迹先前曾在席间注视过自己,自己竟没认出对方来。 当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亲近的原因吧,母亲一直叮嘱自己不要与对方来往。 陈问宗起身:“先前是问孝不对,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迹笑了笑:“没事,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也拦不住。” 陈问宗说道:“近来父亲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来尽尽孝道,他见你如今已改过自新、踏踏实实学医,必然是开心的。” 陈迹回答道:“太医馆学业也挺忙的,所以……不必了。” 他没有打算回陈家,甚至以后都不打算再回去了。如他对姚老头所说,他真的已经将医馆当做了家。 陈迹能理解,家里有个赌徒儿子,母亲身份还有嫌疑,自然是不受人待见的。 既然不受待见,那便不再往来了,也免得大家还需要逢场作戏。 此时,一人起身笑道:“所谓君臣父子,纲礼乱不得,或许你埋怨你父亲当初没有送你去东林书院,亦或是埋怨他冷落了你,但他终究是父亲,你终究是儿子,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陈迹看着对方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 说话之人风姿俊朗,一身蓝色儒衫,头戴一顶精致的乌纱帽,腰缠玉带,带子上还挂着一枚玉佩,价值不菲。 对方听陈迹问起,便傲然矜持道:“东林书院,林朝京。” 似乎只需要道出这个名字,陈迹就该知道他是谁了。 但陈迹注意力不在此,他只恍然于,难怪自己觉得对方眼熟! 这位林朝京竟与主刑司林朝青长得有八分相似,想来不是亲兄弟也是沾亲带故的。 可陈迹分明记得这个声音,便是这林朝京说要殿试时贬斥阉党……林朝青就是阉党的一员啊。 他不再多想,只是拍了拍刘曲星与佘登科:“我们走罢,这里不适合我们,抱歉还让你们为我受气。” “嗯,走吧,”刘曲星吸了吸鼻子。 “稍等一下,”林朝京朗声道:“三位也是来参加文会的,想必也是心中有锦绣之人,方才大家都把自己新作拿出来诵读,却不知三位有何作品带来吗?” 陈迹直视着林朝京,沉默不语。 作品吗?他没有作品。 要抄自己曾经那个世界的作品吗?他也抄不来。 陈迹偏科严重,这些年来一直钻研理科、科普类、推理类、侦查和反侦察类的知识,即便钻研文科的一些内容,也只是学习密码学。 所以,你让他现在整出火药来问题不大,但背首诗实在是为难他…… 真要背诗的话,大概也只能每首背个最出名的那一句。 例如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前后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重阳节的典故压在陈迹心口,他还不知道这世界与自己那个世界到底有何联系,若背出来的诗是有人写过的,便闹笑话了。 等等! 陈迹脑中思绪忽然如拨云见日,万里晴空。 早先的烟霾,瞬间破散:火药? 火药! 自己固然不会背诗,可自己会制作火药啊。 诗词是艺术,难道爆炸就不是艺术了? …… 等会儿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