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重感冒之后一个多礼拜,牧出弥洸身上所有病症才终于算是彻底好全。与谢野晶子总算不再每天看管他的饮食,也松口允许他去基地外活动了。
虽然这里没有侦探社,但乱步的身边还是有能称之为“武装”的人在呢。
如果能不像大家长似的看待他就更好了。
果然是因为年龄差的关系吗?他一点都没感受到尊敬,只有逗小孩一样的爱护之情。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不会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小鬼看待!
不过好消息是总算不用再继续闻基地里经过层层排风扇传递才送进去的污浊空气,牧出弥洸在那间连窗户都没有小黑屋里实在是住够了。尽管再次出门时是夜晚,还是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一大截。
这几l天里他一次都没见到过透子,也不方便向别人打听他的消息或是直接联系本人。超推理不能凭空捏造出真相,他只能了解到这人恐怕被公安那边的琐事纠缠住了。
也不奇怪,一个嫌疑人居然能这么轻松从到处都是市警的办公大楼里逃走,要是拿出去说绝对会让同行嘲笑到退休。为了处理这个烂摊子,当天在现场的透子不可能轻松。
不过恰好也能反向证明,他至少没因为把自己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带在身边而受到什么影响。
毕竟在那期间牧出弥洸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相反还帮忙找出帝光中学的炸弹立下大功一件。
大概这就是透子没有提前他们知会炸弹的事防患于未然,而非得等牧出弥洸自己通过超推理发现的主要原因吧。
上次和帝光的同学们一起吃过饭的咖啡厅,因为组织制造的恐怖袭击,一直到现在都没办法重新开店,就连残骸都保持着当天的状态,明黄色的警戒线拦得如同蛛网一般。
希望店里的猫猫们不会因此流浪。
牧出弥洸脚尖一转,顺着眼前这条街继续走向了前方。
他只来过一次,还是被森医生一味拽着,循着记忆找路多少有些艰难。稍微多花了点时间,牧出弥洸总算找到了森医生带自己走过的那条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能拍到的小巷。
这条小路虽然联通东西两条马路,但因为内部实在太过逼仄狭窄,而且比起大路还要多绕上两分钟,平常基本不会有人闲得没事跑进来。但牧出弥洸向内走到中段时,就瞅见有个人正靠着小巷的墙壁,在一片晦暗中低头按动亮堂堂的手机。
降谷零打下短讯的最后一个文字按下发送键,便把手机按灭塞进了衣兜,“发给你的消息连拆都没拆,我还以为你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肯定得比我预想的要迟到更久呢。”
“你发消息的时间太晚了,我没带手机,出来之后没机会看。”牧出弥洸说,“市警那边的工作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快。”降谷零脸上的笑里带着点无奈,“那可是警视厅。虽然越狱的逃犯差不多隔几l年或者十几l年就会有那么一两个,但还从来没有被羁押在警视厅期间能从那里逃跑
的犯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见我。”牧出弥洸叉着腰扬了扬下巴,但尾巴翘了两秒就松了劲,“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这次一大半的功劳都要归给魔法道具了。就连我的超推理都没办法完全攻克的魔法,警视厅那些笨蛋又怎么可能应对的来呢。”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自信,还是对市警的机构设置太没概念。”降谷零说,“那些人可是被称为‘猎犬’的特殊行动组。”
“喔,这个名词我第一次听说。”牧出弥洸向他走近了两步,“给我详细介绍一下。”
降谷零有点讶异地挑了一下眉毛,“我以为你会说,‘顶多算是有点特殊的笨蛋,不值得我名侦探大人多看一眼’,之类的话呢。”
“对我的了解太浅薄了,扣十分。”牧出弥洸说,“我喜欢有意思的事情,但又不是只会为了自己的兴趣而行动。那些人怎么看都和我爸爸的失踪有关,我不可能当做没听过吧。”
降谷零耸了耸肩,不再逗他了,“虽然说是公安的特殊行动组,不过实际上基本是那位福地先生的个人雇员。队内的所有人都是他自己从各种渠道挖掘进来的,甚至包含监狱里的犯罪者。”
“这些我只看他们的脸也能知道。”牧出弥洸打断了他的讲述,“说点表面上看不出来的信息给我。”
“你对于‘表面上’这个单词的定义,我还得花时间适应一下。”降谷零说,“另外的情报就是,关于你和他们的关联。”
“我以前见过你父亲,那位繁男先生本人,他给人的印象,绝不是会做出福地口中那般不堪行为的人。”他说,“从污蔑的角度开始调查,我发现繁男先生从前在警局里的工作履历全部都消失了,就连和他共事过的同僚,也有很多人被下了封口令。虽然这部分是我猜的,但理由大概是‘江户川繁男是市警系统中的污点,为了保证警方的权威,要最大程度的避免提及他的存在’吧。”
“做得还真绝。”牧出弥洸评价,“这么一来爸爸他可就不仅仅是假死,而是真正意义上在众人的思想里死亡了。就算他想重新回到市警的队伍当中,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让大家接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