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施秘法将母体虫囊分离。她将两块半圆形,呈不规则蜂巢状的母囊分别交给张小玄和慕容烟,又叮嘱道:“你们一定要保管好母体虫囊,一旦母囊被毁灭,内里的所有虫卵就会立即毁灭。”
张小玄和慕容烟各自将分离的母囊收好。七彩琉璃辛青本是送与张小玄,但是张小玄却将其交给慕容烟保管另一半母囊使用。自己的母囊另行收藏。
辛青和慕容云梦皆在场,慕容烟和张小玄不能畅快交谈。不久后,张小玄告辞而去。
天光微弱,青空初亮。弥漫天地间的冷气遇到大地的回温,天地间全是白雾,三尺之内擦肩不见人面。
张小玄从打坐中醒来,披氅而起,揭开门上厚厚的牛皮毡子,外面白雾和冷风瞬间蜂拥而入。
一股冷气穿透张小玄身上单薄的青衣,皮肤刚感受到寒冷,体内灵气自动运转,将寒冷驱之于外。
寒暑不侵,方为筑基。
张现等亲卫早进了早膳,笔挺的竖立帅帐两侧值守,个个甲胄全身,刀枪备齐,杀气腾腾。
张小玄暗赞:此皆虎士。一个亲兵见张小玄出来,忙送上早膳。
主帅的早膳也就是一碗稀粥、四个饼子、两个鸡子、两份小菜。张小玄让他放在帐内,也不进食,令人牵来坐骑玉狮子。
玉狮子虽然体长膘厚,凶悍异常,见到张小玄却亲热的很,一张马脸不停的往他身上蹭,两个大鼻孔热气喷的张小玄满脸。张小玄嫌弃不已,不再跟它磨叽,这家伙大舌头都要舔他脸上了。人和马的感情和默契哪里需要培养,玉狮子和他一日间便似积年相随。
张现等人可不这么认为。亲卫们都有自己的坐骑,个个都是将自己的战马当个宝,没事就腻着,宠着。恨不得人马合一,厮杀的关键时刻,战马就是他们身体的延长。某些时候,战斗的胜负甚至就是由和战马的默契度决定。
拍拍躁动的玉狮子,张小玄换上甲胄,铁衣冰冷,刺人骨肉。常闻汉卫青、霍去病、李广与匈奴大战故事,听时令人热血沸腾,却不知他们领着汉兵如何熬过北地的茫茫风雪,纵横边疆,封狼居胥。
玉狮子发出不耐的嘶鸣,张小玄忙翻身上马,当先而行。
主帅上马策骑而行,张现等忙跟随于后。马蹄激起数道烟尘,带起军中特有的肃杀之气。
众人出了大营,又往城外而去,一路直往豫章口驰去。张现等亲兵不知新任的主帅为何出城,亦不多问,只顾跟在主帅之后护行。
豫章口码头上,苦力、客商、小贩、税丁等等行人络绎不绝。
老朱曾在刘毅的大将军府干过,随刘毅南征北战,虽然没有混个大出息,但是能活下来,现在又领着些杂兵管着豫章口的税,那便算是得刘毅的恩惠,颐养天年了。
老朱领着几个杂兵税丁状似漫无目的的在码头和豫章口唯一的一条街道上闲逛着。他无论在哪儿,和什么人交谈,都会不时向大江下游望去。
大江之上除了船只往来,偶有几只飞鸟江中叼起小鱼冲空而去,剩下便是空空荡荡,奔流不息的江水,却不知他在望些甚么。
很快,江陵方向的道路上数十骑奔驰而来的骑士引起了老朱等人的注意。来的骑士皆着精良铠甲,战马矫捷。远望去端的是人如猛虎,马如蛟龙,悍勇之兵。
豫章口行人渐多,领头的青年将军一声喝令,当先跃下战马,将那坐下的浑白如雪的战马交给边上亲兵牵行,其他骑士亦有样学样,下马牵行。
这些人往码头行来,离的越来越近,老朱他们便看的更加明白。那些骑士左胸上都有一朵金色浮云标志,镌刻在甲胄上,极为显眼。
“风云骑!”老朱和边上的杂兵税丁都是经年在江陵的人,立马明白这是西府兵主帅朱显之麾下的亲卫精骑风云骑。
前几日,朱显之在豫章口遇刺,险些身亡。他身边的风云骑伤亡殆尽,豫章口人尽皆知。
有些所谓的消息灵通人士已经知道西府兵换了主帅,朱显之权势全无,似乎被刘毅打入冷宫。江陵权宦的势力变化自然会引起许多关注。往常这种变化很快便会波及整个荆州。
但是老朱这个军中老兵,自然有自己的渠道,他很清楚西府兵换主帅的原因。不过他也不会向任何人透漏这个真相,因为江陵之人没有几个需要他这真相了。
老朱嘴角微微牵动几下,浑浊的目光忽然射出一道精光。这群骑兵竟然直奔码头的包子铺而去。
这个包子铺老朱每天都会吃他家的包子。包子铺就在朱显之被刺杀的面片铺子隔壁。刺杀事件发生后,豫章口的兵马着实折腾了一天,盘查往来客商。但是老朱知道他们是在做样子。真正的刺客谁都知道是修道真人,凡俗之人如何拘之?
包子铺第二天就开始正常售卖诱人的肉包子了。码头上往来之人多是苦命挣扎,只求一顿温饱的贱民,这码头上苦力贱民们最喜欢的餐食铺子就是包子铺。盘查过后包子铺自然又是人头潮涌,热闹之极。
老朱自然也是照常去买些肉包子果腹。只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每次和老板交易的时候多会夹带一些其它的东西。
今天早晨,他便收到包子铺老板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