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缓缓立起。一股无形杀气笼罩于通幽。
影子站立之处,雨水不淋,冷风不侵。
于通幽瞳孔一缩,筑基修士!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遂朗声道:“可是左太守?”。
影子默然片刻,开口道:“小子,你不该出郁洲。我曾向一人立誓,终生不得入郁洲。本以为此生无望见到于家之人,想不到于家之人却蠢的出了郁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影子声音苍老低沉,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你可是向我于家老祖立誓?左太守不是说受我于家老祖遗留道书?难道你是向老祖立誓?”于通幽内心震惊不已。
于家老祖于吉当年得罪吴国国主孙策。早已死于江东猛虎孙策的谋划之下。左婴如何怎会遇见?
眼前这人必然是左婴。左婴不过耳顺之年,如何能向老祖立誓。
除非老祖当年未死!于通幽激动无比,他一定要弄明白发生何事。他此时完全忘了被人跟踪的危险。
“不过得他太平经上部而已,今日你若乖乖将你于家太平经下部奉上,我左某人或许可饶你小命。否则,哼哼,明年今日便是尔忌日。”影子终于撕下了伪装面纱,正是那左婴。
一个练气后期的小子罢了,刘藩那也无人回护于他。他有些过于小心了。今晚于通幽还不是任他这个筑基修士拿捏。想到这里左婴一脸狞笑。
“太平经在郁洲家中,前辈且容我回去取来奉上可好?!”于通幽不待左婴回答,抬步便欲逃之夭夭。傻子才留在这等死呢。
于通幽一向奉行,打的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自然能逃便逃。
逃得性命,他才有机会搞清楚老祖于吉的事情。
“狡猾小子!”左婴桀桀一笑,周身黑烟滚滚冒起遮住他全身。
雨水不能近左婴三尺之内。黑烟中一道血光划破黑夜飞出。
于通幽心中警兆升起,气运足底,如箭射长空,却避之不及。血花混着雨水流下。
一柄血刀插于通幽右肩之上,刀尖竟幻化成蛇状,蛇口张开狠狠吸噬着于通幽流出的鲜血。
于通幽仰天痛啸,袖中一短剑滑出,他狠狠砍在血刀上。
短剑正砍在血色长蛇七寸之上,瞬间爆成火光球,短剑似火流星般照亮黑夜,熊熊燃烧。随即噬血长蛇吱吱几声化为乌有。
同时,袖袍內一道符箓飞出贴在于通幽身上。
下一刻,于通幽一闪而逝,出现在百米开外。他浑身金光闪闪,一层薄薄的金色透明光圈牢牢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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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通幽得机立即服下一颗止血丹丸,伤口处缓慢愈合。不过片刻伤口竟全部愈合。
于通幽面色苍白,这血刀竟吸噬了他许多鲜血。
“于家星火剑,护身宝照符!于吉留了不少东西给你们啊。小辈毁我法器,看我吸光你血!”左婴怒喝。
左婴周身黑烟凝缩附于体表,“噗”的一声化成水桶粗细的黑蛇。这黑蛇竟左婴之面,余者全是蛇体。
左婴此刻人面蛇身,看去十分可怖!
蛇擅水行。黑蛇借雨水之势瞬间百米扑向于通幽。房倒屋塌,屋内熟睡之人,估计难以活命。
巨响惊动了这条街的许多人家。有人偷偷探头,见是一条黑色巨蛇肆虐之时,何人敢出屋寻死。涩涩发抖者有之,求神拜佛者有之。
神不应,佛不语。
于通幽知机纵身如电,飞跃到地面上堪堪避过一击。
于通幽与张小玄曾遇尸仙教护法郗僧施。那时他们被郗僧施神识锁死,动弹不得。莫说逃跑,连躲避都难。郗僧施若想杀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如今于通幽却可和筑基期的左婴缠斗。这只能说明左婴和郗僧施的境界相差不少。
事实上,左婴不过筑基初期,而郗僧施乃筑基后期修士。若非机缘未至,郗僧施早已结丹。
于通幽近日与张小玄谈法论道确有精进,于通幽和左婴的境界相去不远。于家的诸般宝贝亦在他身上,这才使他能和左婴鏖战一时。
于通幽深知,若无特殊机缘,今夜虽可鏖战一时,終不免死于左婴之手。
毕竟,二人境界上有着差距。练气大圆满如何能击败筑基。二者对天地灵气的掌控和能运用的术法上有着天壤之别。
飞剑,于通幽便用不得。术法能用者亦寥寥。
于通幽不过能借祖上符箓用些简单法术。左婴却可随手发出。
于通幽接连避过左婴数次攻击,狼狈至极。其中两次又受重创,全凭护身宝照符险险逃出。
左婴已毁了数间民宅,害死不少无辜之人。
于通幽心知再躲下去必然有更多无辜之人遭殃。
正是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其而死。
如之奈何!他根本不能正面抗衡左婴,躲避已经很是吃力。救之不得,逃命亦难。
刘藩府邸是这条街巷最显眼的建筑。于通幽终一狠心,辨别下方向,闪身直冲刘府而去。
刘府中还有一人可助他。两人共抗左婴或有一线生机。他本不愿自家恩仇牵涉他人,奈何性命岌岌可危,此时便顾不得那么多。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