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略微削瘦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忽而泛起一丝难以形容的安稳与平静。
似乎只要有值得信赖的沃森先生在场,那么一切问题也就都不是问……等等不对!!!
“我怎么突然这么信赖沃森先生?”
“我与他之间从来都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者关系吧,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是突然感觉仿佛与沃森先生十分熟悉的样子……就仿佛我们曾经肩并肩经历过数不清的战斗,关系已经密切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谈,俨然是这个世界上除自己以外最为熟悉自己的那個人……”
玛丽微微皱起眉头,她能够察觉出自己目前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对劲……难道,是沃森先生趁我昏迷期间,悄悄施展心之秘术潜入我的心灵,在潜移默化间篡改了我的认知!!!
“怎么我内心一直下意识地尊称他为沃森先生?!”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玛丽内心咆哮道:“我的目标可是要抢夺那空余出来的长生者席位啊!怎么能够痴恋这些儿女情长?!!”
“难道……”她忽而想起一个可能,在心底呢喃道:“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命定情缘的威力???”
“沃、约翰沃森果然也察觉到我与他之间的命定情缘了吗?”
“但是这么难得可以使用心之秘术篡改我思维的机会,他居然仅仅只是用来植入一缕情愫?!而不是用来——”
“他竟然是如此单纯的一个人吗……抑或是因为契约的互不伤害约束,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婉转腐蚀我的心灵?”
“在契约的力量下,约翰沃森必须竭尽全力协助我完成命定之舞,并且安全护送我回归伦敦……那照这么说,我蛾相的消失,其实也理应与约翰沃森无关?”
“毕竟他也不可能绕过契约的束缚,直接伤害到我的身心。”
“不管约翰沃森到底怀有什么其他居心,至少眼下有契约的束缚……他大抵还是值得信赖的。”
“只要我能够圆满完成那曲命定之舞,迎来第五次蜕变……届时我将会获得超越性相的力量,即便是那头古老之狮也难以匹敌彼时的我。”
“在绝对悬殊的力量面前,哪怕是掌握有诡异蛾之秘术的约翰沃森,也翻不起任何风——咳!咳咳咳!”
正在内心呓语的玛丽忽而觉得喉咙异常地瘙痒,喉道似乎在一瞬间变得狭窄且曲折,空气在喉间磕磕碰碰寸步难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事物扼住了咽喉。
这种诡异的瘙痒感瞬间就侵入至肺部,双肺肺叶也似燃起烈焰般涌现炽热的灼痛感。
无形的焰火在肺叶内肆虐冲撞,肺叶好似是熊熊燃烧的木屋子,在噼里啪啦燃烧下逐渐支离破碎,墙垣一块块脱落下来,好不容易穿越过崎岖喉道的客人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已经沿着墙垣裂口流失出去。
“咳咳——这是、什么情况,是那头古老之狮残留的力量吗?!”
“咳!咳咳——不对,咳咳!”
玛丽连续剧烈地咳嗽,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咳——这、这是迟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