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放入一支小竹筒中,又塞入麝香,最后用蜡细细封好,以防水浸虫咬。
不过今晚干城并没有去蓬莱公主府藏东西。他心中清楚今日太子妃找自己谈话时间很长,岳父又恰巧来访,势必会引起太子的怀疑。估计今天夜里广闻寺纠劾司和缉捕司的人有一半在自己家附近埋伏,若是现在去公主府肯定是人赃俱获。眼下只能待明天太子问完话,广闻寺的人都撤了再说。
摸着枕头下的小竹筒,郑德音压力陡增。她辗转反侧,心里咚咚跳个不停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摇醒干城,说道:“要不你就纳朝兰和暮烟为小妇?今晚上你就过去睡。”
干城睡眼惺忪,听妻子半夜说这种胡话,只觉十分好笑,于是说道:“纳妾也得办个酒席,给朝兰和暮烟一个交代。”
德音说道:“你先去,回头我给你们办。”
干城摇头说道:“不去。”
德音狠狠踹了干城一脚,喝道:“快去。”
但她并没踹动干城。干城哈哈一笑,将德音搂在怀中说道:“眼下为夫不能纳妾。”
德音一愣,问道:“为什么?你不行了吗?”
干城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什么行不行的?为夫现在若是纳了妾,太子妃马上也会赏我一个妾。然后宫里的贵人可能还会有赏我妾室的。”
德音彻底懵逼,问道:“我给你纳妾,太子妃为什么也要赏你妾室?”
干城笑道:“太子妃赏的妾室,名为妾室,实为眼线。若有这样一个眼线在家里,咱俩以后还能好过?烦请娘子再假扮两年母老虎,吓退这些眼线。”德音听了这话顿时有些瑟瑟发抖,干城好一顿安慰,两个人这才睡下。
转天早起,德音见干城要入宫,就十分的紧张。干城见德音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只让她送到垂花门。到了文华殿干城找到自己的蒲团和毯子,摆好架势就开始补觉。到了中午,锦绣郡主并没有出现,两位小王爷也没来。约莫未时五刻,甘评将干城叫到本仁殿,果然是太子问话。太子上来先问干城岳父的近况。末了问干城,昨日下午郑怀古将军到你家里所为何事。
干城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臣的岳父昨日是给扶云乡君送银子来的。”
“哦?”这倒是出乎太子预料。太子连忙问道:“郑将军为何给扶云乡君送银子。”
干城说道:“上次臣的大舅哥郑德言去洛阳平叛,死伤了一些家丁。臣的夫人花了不少银子抚恤。臣的岳父知道后,就把抚恤的银子送还过来。”
太子听后说道:“这到没什么。不知爱卿为何叹气。”
干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臣的岳父劝扶云乡君为臣纳几房妾室多延子嗣。一开始臣的夫人不愿意,跟臣和臣的岳父闹得很厉害。闹到后来,她勉强同意把花魁娘子余音音纳为臣的妾室。”
太子满脸艳羡,说道:“这不是好事吗?仪卫副为何还长吁短叹?”
干城愁眉苦脸道:“殿下有所不知。上次扶云乡君殴打驸马郭南相时,余音音就在旁边看着。她早已被吓破了胆。她在扶云乡君的淫威下哪里还敢作臣的妾室?余音音说宁作田者妻,不作王侯妾,宁死不从。扶云乡君也被余音音激怒,竟然将她许配给臣岳父身边的一名亲兵。”说罢干城又是一通长吁短叹。
太子早已得到广闻寺送来的情报,知道昨日郑怀古大骂自己的女儿悍妒,也知道郑德音殴打郭南相时余音音在场。现在干城的胡诌倒是合情合理,太子竟然信以为真。连甘评都信以为真,连连为太子妃的侍女紫葲感到庆幸。要是扶云乡君一怒之下将紫葲也赏给小兵,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不过太子现在也不想招惹扶云乡君,毕竟郭南相的惨剧就摆在那里。太子只得好言相慰,绝不敢为干城做主纳妾。
太子又问干城昨日与太子妃说了些什么?
干城连忙假装十分谨慎的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太子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仪卫副但说无妨。”
干城又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一番,这下甘评都快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干城将太子妃夺嫡的计划合盘端出。干城这才说道:“太子妃殿下昨日说陛下请太子殿下和周王殿下论政。然后太子妃殿下问臣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太子又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干城又是十分紧张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说了自己的建议和意见。
太子不住的点头,然后说道:“爱卿所言具是治国良策。孤十分欣赏。”
干城连忙说道:“太子谬赞。这都是殿下英明盖世,于臣何干?”
太子笑着拍了拍扶手,心想这小子真是聪明。但他还是继续问道:“太子妃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干城立刻显得轻松起来,说道:“太子妃殿下还问了问臣家里的事情。”
太子继续追问道:“都是些什么事?”
干城便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说起了家里的破事。什么我的大伯父天天在家什么正事都不干。大伯母总是挑拨是非,害的臣唯一的通房丫鬟也被郑德音撵走了。我的父亲不该娶继室。我的三叔父劳苦功高,我的三叔母精明能干。我的四叔父精明能干,我的四叔母喜欢一边看账本一边嗑瓜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