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都忘了吗?”墨映阳看着眼前的他。
“有的人从相遇开始,就没办法在一起,前世、今生都是如此,甚至下一世。”西夜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他不曾忘记,甚而有强烈的预感,只不过不想沉沦于失落中。
“你……”墨映阳看着他的眼眸里,难得闪现出的深刻。
她原本如同他心中的甘霖,在他初期,想要恋爱时,唯一遇到的真挚,虽然不曾真的在一起,可是那段时光里的陪伴真真切切,令他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回想起来,还是相互眷恋着。
他:“上一世也说过要娶你,还记得么?”
“当然…”墨映阳怎会忘却。
那时候,他被囚于暗房刑宫中便开始对抗隐奇,他聪颖过人,表面装得服从父亲;
甚至故意演绎出一副贪图玩乐的模样,学习傀儡术,让身在外面的墨映阳带上材料,帮助他编织一些大大小小的人偶,将宫女、太监、妃嫔的魂魄收纳其中。
他会为这些魂灌输好的教义,虽然他知道的不多,都是从梅尔森叔叔那儿得到的知识,虽只有一回。可他认为足矣,因为其中有一个关键词,那就是爱。
因为拥有一颗向往光明,期待爱的心,西夜为许多怨魂带来了希望。
西夜将这一方充满了恶孽屈辱的刑宫,当作一间小小的教堂,正如他在儿童时期,唯一一次,在西海教堂中,见过带着众人祷告的梅尔森叔叔的样子。
当时的西夜被安排在角落,和隐奇并排而坐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偌萨兰;
那张熟悉的面孔,轮廓感十足,小麦色肌肤,衬得她更加迷人,虽是女子却充满着男性的萧肃之风。
她像其他人一般,将手肘端放于桌上,左手指搭在右手背上,做了合礼,闭上眼虔诚的祷告;
可时而,又如同自己的父亲隐奇一般,脸上泛出鄙夷,对一切充满了质疑,好似目光所及,只是一场虚妄,心中充满了难以捉摸的野心。
偌萨拉,西夜同父异母的血缘姐姐,正是今生的依薇…
舒依薇…
竟然是她。
看到这儿,虞初震惊不已,观象的画面依旧在继续。
回到其中,那是一座辉煌的教堂,建造在西海悬崖边缘,楼下环着玫瑰花园,宛如一座孤立于世间的城堡。
罗马式拱形结构,衬托着门窗两年的天使浮雕,溶铸了信仰的蕴意;
纯白的基础色调,配以棕色木质长椅,玫瑰窗上缤纷的色彩,将倾泻而入的阳光,折射出神圣而代表天堂的色泽。
Jn的父亲,白蛟所化的梅尔森,是教堂里的神父,他一袭白色礼服,高挑而削瘦,挺拔的立于洗礼台上;
以一双神性的眼眸,看向西夜以及众人,哪怕目光扫过已经被邪恶侵染的隐奇、萦末兄弟,都不曾发生细微变化;
他一视同仁,仿佛世间从来清净,如同佛家所说的空无一物。
梅尔森眼中的圣洁,手边如同甘霖的净水,以及环绕洗礼台的玫瑰和百合花,都让人倾倒迷,花蕊中弥散的馥郁,在这儿皆可不朽。
西夜是震撼的,他原本快要沦陷于鬼魅的心,好像被神唤醒一般,重新看到了极致荣光里,走出来的“父”;
梅尔森将手放在画着十字架的圣曰诵书中,转而看向角落里的男孩,认真的注视着他,口中流动的话语,像是一盏明灯,永恒的照耀在墨黑的幽暗中;
对西夜被家族厌弃的、早已破碎的灵魂,诵导通向自由的圣语。
如果说,隐奇代表邪恶,那么西夜那从来善做情妇,天性浪荡的母亲,就可以代表欲望,他是生于恶与欲中之子,却在那座教堂里,梅尔森的宣导下,决心脱离出罪恶,做一轮朝阳。
他很坚定,尤其遇到墨映阳以后,做为朝阳的决心更深邃了,因为他看到了生命中第一缕阳光,她总是活泼而明亮的。
“或许我本性偏离常轨,但是可以努力超脱,做一个好人。”
西夜若想作恶是充满天赋的,就像伟大艺术家手下华丽的画卷,挥笔即来,但要做哪怕普普通通的好人,却需要不断摒弃生来的属性,永恒的,对抗血脉里时不时张狂的力量。
在他们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刑宫中无数魂魄,终于有了栖身的傀儡。
他终于有机会,站在月光的余染下,向那些灵魂宣读一些真谛,许多是关于爱的。
“有人被赦免了罪过,因为他拥有的爱很多。”
再教与他们/她们:“神的神能已将一切关乎生命和虔敬的事赐给我们,皆因我们认识那用自己荣耀和美德召我们的主。
…
正因如此,你们要分外地殷勤;获取德行、知识、节制、忍耐、虔敬,最重要的是,拥有爱众人的心。”
灵魂的洗礼是如此及时,对于那些心怀痛苦,几乎要走向沦丧的人们,依旧是很有用;
她们在西夜这儿得到了尊重,懂得了无私的爱,虽然还未学会,也在心中贮存了希望。
于是甘愿选择配合他,陪他演好花花公子的角色,储蓄着残存不多的心念,在关键时刻,骗过隐奇。
她们记住了西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