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遗亥国,为何藏着对光耀国,甚至针对龙墓城的深仇大恨,追求其名字便可知道。
那个国家的人,多半为光耀国“遗害”,本是光耀国民,同根同源,只是因为贪婪欲望,背离良德;
他们的起源多为策反的太监和婢女,被前一世的皇族斩杀后,人魂聚集于一座与光耀国相近的小岛上,诞生了新鲜的国度——遗亥。
男子自觉受尽磨难屈辱,想要摧残女性,找回尊严,女子也怀着无情之怨,认为世间没有公正可言。
所以逐渐扭曲,滋养了侵略的心念。
此般仇怨,需要追溯到更早的一世。
龙墓城曾是真正的皇城,有着繁华的深宫殿宇;
月卢作为狐妖,觊觎皇族尊贵的身份,而后凭借妖法做了妃子;
那一世,萦末依旧是大巫的弟弟,龙墓城时兴西法,他随哥哥进宫,做了帝王身边的法巫。
可惜进宫之后的月卢,并没有想象中受宠,皇帝只是见其貌美能言一时兴起,立她为妃,厚爱的还是皇后一人。
慢慢的便薄待了她,月卢不甘心于自己的地位,更不甘心于皇帝对对自己的凉薄,于是,私通作为皇族法师的萦末,在宫里暗中祸乱。
相互配合的时日里,她说不清自己是真正爱了萦末,还是孤独寂寥的弥补;又或者是自知堕落,只能与其相合,找一份宽慰,她与萦末暗生了羁绊。
后来两人越来越肆意,故意造成瘟疫、灾祸…甚至策反。
一场阴谋,是几世的结果,不是一生可以奠定的。
大巫名叫隐奇,他城府颇深,也最善隐匿。
他早就察觉了一切,却不动声色,选择观望。
隐奇有自己的私心,如若成了,在最后关头弑杀弟弟、月卢,渔翁得利;
如若预感到东窗事发,自己提前站在皇帝一方,灭了萦末,也能全身而退。
果然,他算得很准。
当时,除了从西海而来,作为法巫的他们,皇帝身边还有一位十分厉害的国师。
萦末和月卢,终究逃不过国师之眼,双双成了悲剧。
月卢被关押在暗宫水牢中,和她一起被惩灭的,还有九百位宫女、太监;
其中有一半被他们拖下水,冤屈难伸,另一半是本就被萦末策反,做了不少不堪之事,咎由自取。
“只要做了恶,终须还的。”
墨映阳盘腿端坐下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她看着眼前月卢的鬼影,道不出什么滋味。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呵。可惜我那无用的女儿啊,没按我说的对你下死手,让你逃离出来。都被你这副伪装的面孔骗了,她会悔恨的。”
月卢耻笑屿叶,明明自己一直操控着女儿,自幼和墨映阳交好,手把手教着掠夺她的一切,在关键时刻,取她性命。
可各宗暗事,屿叶都做了,却在最后时刻,故意在萦末设的法阵上动了手脚,让墨映阳逃了出来。
“我本来只想简简单单,和龙墓城的其他人一样,和我府中爹娘一般;
只想平安的过完此生,是你们,没给我们机会。”墨映阳站起身来,凛冽的看向月卢。
她心中何尝没有恨意。
皇城一世,她依旧是军府千金,只不过当初老皇帝时兴西巫辅国,她作为军府子嗣,被送到大巫身边,跟随巫族,学习一些身法、技能,说是增益自身。
也就是那时候,她见到了同为西海国来的国师:白蛟先生。
他的女儿正是后一世的Jn,今生的虞初,两个小伙伴的友情,是她童年里,唯一阳光明媚的记忆。
因为那时候的墨映阳,才是真正似骄阳,热忱真挚,单纯可爱的,像一只轻旋的小鸟。全得军府直率的血脉真传;
她们之间,只有年幼时期的快意,相互的帮助,无邪的友情,刻入墨映阳的骨血里,在接下来无论多么折磨的岁月里,总是依稀记得,有一位女孩,是她可以信任的朋友。
而她天真的笑容,也留在了虞初对前世的记忆里。
虞初不知道的是,后来大巫对墨映阳也注入了邪力,让她时而变得阴郁、扭曲,甚至有一些敌对皇族的念头。
也正是这一抹邪力,让墨映阳在转世之后,也能保有破碎的灵性,感知身边之人,熟悉与否。
她本是纯至善良,和后来的Jn一般,有着光明力量的女子,却也无可奈何,要活在惶恐不安,甚至对自己的怀疑中。
想到这一切,她何尝不痛恨。
“为何?这是为何?”
月卢可不管这些,她只觉得活该,龙墓城从皇族开始,辜负了自己,所以都该和自己一样,受苦受难。
想要扑向墨映阳,撕碎她,可脚下镣铐轻响,狠狠的将她扯回悬壁边缘。
她实在想不通,只得站在崖边念念叨叨。
月卢的天地二魂,被国师设下的锁魂链死死扯住,只能在这如冷宫般的地方,孤寂反侧。
到了白天,阳光出现的时候,被暴晒得仿佛要再次破灭,只能钻入刺骨冰水中,暂时躲藏。
夜晚还好,黑暗是鬼魂的栖身之所,可那佛像也不会放过她,冰水中会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