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并作两步,走到佛言身边:“佛言哥,你的手…”
佛言双手捏着拳,右手滴血,原来是一滴滴的鲜血,在地上开花的音律。
脚边满是扎眼的玻璃。
他们这才发现,卫生间的门碎了一大块。
虞初就站在门外,不想进去,她看得心惊肉跳,似乎能感受到王佛言失控时候的画面,是他自己,又似乎被四方不属于他的阴祟拉扯。
“快让开。”一个声音打破沉寂,是吴遥。
她手中抱着一只医疗盒,推开虞初冲了进去,动作麻溜的单膝跪在佛言脚边,开始用准备好的棉签,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伤口。
吴遥背后还跟着她的两个闺蜜。
她们狠狠的瞪了虞初一眼,站在吴遥身边,帮忙包扎。
吴遥倒是利落,单膝跪着,一边喷洒双氧水,一边抬头看向虞初,仿佛在说,这都是你导致的。
看那敏捷的身手,王佛言也不是一两次这么伤害自己了。
“也不会来帮帮忙,惹到事就只会呆站着,装作无辜。”旁边的闺蜜仗势帮腔。
“别说了,她能来就是帮忙。”卓跃制止她们继续添乱。
“我先走了。”虞初冰冷的甩出几个字,其实仍旧站在原地。
“为什么你也不肯喜欢我?”听到虞初要走,他终于开口,扭曲的说出一句话。
“为什么异性之间,只能是这点可怜的喜欢?”虞初联想到他的经历。
再看吴遥对他表面的炙热,内在的冷漠,以及他对自己,表面的喜欢,实则想要得到救援的自私。
忽然感到一阵失望。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冷静的,审视“恋爱之情”。
人们在自以为的爱情中,得不到想要的回馈时,暴露出来了一种丑陋;要么发狂,自以为痴心,要么瞬间冷漠,表现出相安无事的绝情寡义。
其实异性之间也有许多复杂的情绪,甚至关联,但是当我们把这些深邃的线段,都归结于“恋爱之情”时,反而蒙蔽了真心。
她接着说:“不纯粹的感情,是丑恶的。”
“我对你是真心的!”
王佛言依旧活在自己的痴妄中,他很清晰虞初是有人性的,有光芒的人,所以要不惜一切拉扯着她,只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你挺自私。”虞初觉察到他的索取,也悲哀于,最初看到他的那份真挚在消失。
“我没有…”他还想解释。
“你名字里带个佛字,清净点吧。”直到虞初放下一句话。
听到佛字,他好像疯了一般,神情扭曲,出言成脏侮辱着身边的女性,从初恋到后来遇到的所有,包括407室和他相熟的:特殊工作者。
连自己母亲都没放过,最后甩开吴遥,坐在地上啜泣。
“都怪她们,全是她们所害!我完了,我完了!”
听到他这么说,吴遥和小姐妹哭奔离开。
卓跃追了出去,只剩下虞初还站在门边。
奇妙的是,他们刚离开,王佛言竟然逐渐平和起来,恢复了一种理智。
他:“我打算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虞初站在门口,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变化。
他:“或许一切的开始,还要说到我背上的鬼手胎记。”
之前提及过,王佛言自出生那天起,家里就不得安宁,爷爷去世前,口中还恐惧的喊着:“黑衣武士…”
自此后,王佛言也终日轮转在病痛中,几乎死去,每到夜晚,家里就出现各种骇人的异响。
直到名字里取了一个佛字,母亲又请来一间佛堂,才稍微平息下来。
那间佛堂里,除了地藏王,还有一尊奇怪的小佛,看样子是个清俊的僧人,手里拿着一本叫做《命书》的案薄。
他想起卦师交代的话:“二十四岁当年,绝不可恋爱。”
他说:“这句话,还有下半段,我当年会遇到一个女孩,如果和她在一起,身上原本保护我的佛魂,会彻底离开。我就需要自己面对业力了。”
“业力…”虞初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
“我也不算很懂其意,只是突然觉得,我早该将他还归了,正因为不勇敢,一直依赖于庇护,为自己找了诸多借口,反而越活越混乱,失去了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变得越发不堪。”他继续说。
“…”虞初有些欣喜,他终于开窍了。
他继续说:“我也想通了,他原本就不属于我,该我自己虔诚的拜佛,修心养性,而非继续纵容自己。”
他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就像个“大孩子”,是时候应该承担起责任,真正的活着了。
虞初有些语塞。
“或许,我需要把它还给你。”他说完就不再开口。
…
第二天。
王佛言托人将手链还给虞初。
虞初去公寓楼的晚上,学校里也不消停,宿舍区,吴遥的亲信们,又因为虞初的事,和支持虞初的“党羽”爆发了冲突。
最后的结果是,虞初找到老师,承担自己引发的种种争端,被开除了。
虞初被开除后,王佛言搬离了那栋公寓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