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重新开始流逝。
“噗咳!”
学姐吐出了一大口血,身体靠在身后的树上。
从学姐的角度来看,她的胸口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有什么东西从伤口里慢慢抽出去。大概是霍比的替身击穿了她的身体,然后把巨大的拳头抽出去了,过程中还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到体外的感觉,可能是内脏被替身的那只手一起扯出去了。
学姐的两条腿已经渐渐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身体一点一点地下滑,在身后的树皮上抹上了一片猩红色的痕迹。精心打理的卷发辫子被解开了,凌乱地摆在眼前,发梢沾上了血液,变成了挑染一般的红色。
因为过度的疼痛,学姐一边咳血,一边抽搐着。虽然她在努力地保持神志清晰,可是喉咙已经被血堵上了,说不出话。
而霍比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击的触感,替身的触感也传到他的手上了。
细细品味之后,霍比稍微露出苦笑的表情:
“刚才那个触感……在上面跳动的东西就是心脏吧,看来我打偏了,没想到人类的心脏实际尺寸只有那么小。不过从伤口大小来看,你的左肺叶已经缺了一半,还有我刚才扯出来的这个像袋子的东西,是胃袋吧,这边掉出来这个东西是肝脏吧。还有这些白色的小东西是肋骨的碎片吗?”
“小比……你……”
“嗯?还能说话吗?总队长大人你的精神力还真是强得可怕。如果你也有一个替身,就你这精神力恐怕会直接站在我之上,不过你已经没那个机会了,这种程度的伤,就算是把金木的器官移植给你都治不了。你想骂我就尽情地骂吧,反正那种口头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你的一两句话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你……不是……这样……”
“你是想说我不是这样的人?啊啊,啊啊,也许吧,我也感觉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我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我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过去那个畏首畏尾的我才真让人讨厌,我曾经竟然是个什么都不敢做的怂包,那种人算什么啊?!看现在的我多好啊!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很想跳一段迪斯科来表达一下我的心情!”
霍比刚要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就赶紧收回脚,稍微收敛了狂笑的表情,躲回到树叶的阴影下。
但是为了不让学姐看见自己显弱的样子,他又露出了一副非常开心的邪恶笑容:
“自从我活着离开了那个地方,把这张【迪奥?布兰度】的英雄卡带回来之后,我就是这么感觉的,明明那时候还只是一张没人使用的英雄卡,但我总觉得迪奥就在我身边指引我,只要我做出抉择的时候好像就能在耳边听到他在对我说话。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是听他的指引杀了那三个家伙(兰萨、中井、神奈)以后,我的心情果然舒爽了很多,这就是复仇的滋味啊!我感觉得到,我感觉得到,好像有个神在我身边指引我!就连被那些强盗害死的她,我好像也能看见她瞑目的样子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开心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学姐尽力捕捉每一个字,可是霍比已经完全沉迷在自己的力量中了,有些语无伦次,学姐根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能感觉到他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给蛊惑了。
也许就是那张英雄卡有问题,某些影响力较强的英雄卡即使保持卡牌的模样,也能对持有者造成精神上的影响,就像是有人在身边低声耳语却又无法屏蔽,而持有者总会觉得那是他们自己的想法然后去施行。这种英雄卡往往都是极度的善者,或者是——极度的恶人。
从霍比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属于后者。他的异常是从小队团灭的时候开始的,对于无法拯救同伴、又被原本能活下来的人舍命救下,继续在心中的无力感、困惑感和罪恶感不断累积叠加。最后终于被迪奥?布兰度的怂恿爆发出来,彻底颠覆了原人格,才变成了现在的癫狂性格。
不过霍比刻意隐瞒了关于那次外部搜索小队团灭的情报,学姐并不知道细节。
也正如霍比刚才说的,学姐的伤势过于严重,已经没有治疗手段可以挽回她的命,不管她能否得到答案都不重要了,因为她没有机会传达给任何人。
“不过啊……虽然说你的伤就连金木都治不了,但是我可以啊!只要我分给你一些吸血鬼体液的生命能量,你就可以在三秒内满血重生,我的吸血鬼力量可比那些吃肉怪物方便多了!不过这当然是有条件的,因为你是我现在最不敢保证可以控制的家伙,所以你必须带着绝对服从我的想法变成我的尸生人!趁现在还有意识,好好考虑一下吧!”
接下来,霍比就在学姐身边悠闲地漫步,金色的人形替身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随时准备收割学姐的灵魂。就算他没有对学姐打出第二拳,光是这样在身边打转,就已经有十足的压迫感了。
不过,不管是用替身威胁她,还是用治疗作为交换,学姐都不吃这些招。即使胸口痛得要死,她还是挤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霍比还记得很清楚,每次学姐遇上态度嚣张的其他团伙组织的时候,善良的学姐一向都是选择退后让步,用弱势者的态度提出合作,但是其他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