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想活,我给你指个路……”王小会凑在刘翠芬耳边用只能刘翠芬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后,就转身进了屋里。
关上了大门。
刘翠芬原地愣愣的站了半响,抬头看着王小会家高大阔气石头砌的房子,用衣袖猛擦了几下眼泪。
转身就走。
刘翠芬刚走出王小会家院子几米,就有个老太太往刘翠芬凑来了,满眼八卦笑嘻嘻的说:“刘翠芬,恭喜啊!你又要当妈了,你什么时候带人去把鸡寡妇给你家老头娶回家啊?”
看着老太太的笑脸,刘翠芬恨不得给她撕碎了。
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刘翠芬对老太太冷哼一声就走,结果老太太拦住了刘翠芬的路,假惺惺的大声道:
“哎呦喂,刘翠芬,你看我这记性,我才想起你家老头要和你离婚,要你滚出他们家,你可当不了鸡寡妇肚子里孩子的大妈,你要被扫地出门了。
你这如今和王小会也闹翻了,你那几个儿子今天可是放话出来只要你离婚就不会再管你的,你离婚后没个去处,你到时候是跳崖,还是跳河,还是上吊还是喝耗子药啊?”
“你死了谁给办酒席?会不会有肉啊?”
“要是有肉,我就先不去县城我大儿子家小住了,我吃你死后办的席在去,要是没肉,我就先去了,没肉的席没什么吃的。”
“你……”刘翠芬目眦欲裂的瞪着老太太,要不是她儿子有本事,刘翠芬真想对她动手了。
老头子没和自己闹离婚时她天天巴结自己,如今居然第一个来落井下石。
哪有问一个大活人死了丧礼席上有没有肉的。
饿死鬼头胎,八辈子没吃过肉也不能这样问啊!
“你什么你?”老太太斜着眼睛看着刘翠芬。
老太太余光见附近有不少人被自己的说话声吸引来了,转身看向不远处一个老头说:“八舅舅,你管管你这侄儿媳妇儿吧,我好心问她她死后谁给她办丧礼,席上有没有肉,要是没肉我就不等着吃她的席,我去县城我大儿子家享福去,她还瞪我。
你说说,她都要死了,还不许人问她死后这事儿,她这也太过分了。”
老头一听老太太这话,当即一脸不满的呵斥刘翠芬:“刘翠芬,你还不快老实和你大嫂说你死后谁给你办丧事,席上有没有肉。”
“真是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儿不懂事,真不知道你男人怎么管教你的,该打。”
老头满眼嫌弃的看着刘翠芬,仿佛刘翠芬已经死了一样。
老太太一听老头这话,更加嚣张了,冲刘翠芬大声吼:“刘翠芬,八舅舅都发话了,你还不快老实说你死后席上有没有肉。”
老太太说着,眼睛一转,故意又问:“刘翠芬,你迟迟不说你死后席上有没有肉,不会是你死后没人埋你吧?”
“你那两个儿子说了不管你的,他们那个性子,怕是也不会埋你,王小会和王小月都是出嫁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哪有在埋娘家妈的道理。
王小红没出嫁,但被王小会亲手送去拘留所据说要坐好几年牢,在说她个丫头片子,能做成啥事儿,你要是死了,还真只有曝尸荒野了,尸体被鸟吃了。”
老太太话音一落,立马有个中年妇女冲刘翠芬道:“刘翠芬,要不你离婚后去跳官河吧,那样尸体打捞不上来,别人就不会说你没人埋,是找不着尸体。”
中年妇女旁边的老头一听中年妇女这话,一脸坏笑的肆意打量刘翠芬,同时贱贱的道:“这法子不好,还是人死后还是被埋了落叶归根好,刘翠芬,你离婚后可以去找街上的光棍们睡一觉后再在光棍们家里上吊,那样他们就必须得埋你了。
反正你都要死了,还在意名声那些做什么,想办法让你死了有人埋你才是正经事。”
“对对对,刘翠芬,你也别在意那么多了,无论无何,想办法怎么让你死后有人埋你才是正经事。”
“刘翠芬,你别跳崖,摔死的人看着太吓人了,特别是埋时清棺的时候,你也别上吊,不然你那个舌头也吓人,也别跳河,落水的人身体泡胀了,更吓人,你喝耗子药吧,那个死法的人不那么下人,你……”
刘翠芬听着附近这些街坊邻居们的话,看着他们都一副自己死定了的样子看着自己,还给自己选择起死法,议论起自己死后的事情了。
刘翠芬觉得憋屈急了,气得一脸通红。
自己如今又没病,身体健康活得好好的,就因为被婆家容不下了,所有人就觉得自己该去死了。
凭什么?
凭什么离婚就得死?
凭什么只能结婚不能离?
又不是自己死活要离婚的。
明明这些人都和自己差不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刘翠芬知道就这老太太男人都找了个小的,还搬出去和小的住了,替那小的养孙子,回家就是打她而已,她居然还带头来看自己笑话。
就这附近这些人,表面上日子过得还行,实际刘翠芬也知道,都和自己差不多,没被带过绿帽子,没被打过那些的,说话的人一个没有。
自己日子都那鸟样了,都是别人嘴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