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陈护教,在座的其他几位护教也都将目光转向这两个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好奇中都带着一丝戒备。
“张护教这话却是说错了。”其中一个身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道刻意压制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位护教觉得有些耳熟,张护教笑了一声,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好你个张扒皮,竟然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黑袍身影发出一阵大笑,接着揭下了头上的黑袍。
“冯大!”
看清此人面貌,几位护教都是一惊。
“老冯,你竟然没死?”张护教一脸惊喜道。
“呵呵,尉迟一脉废了我的武基还不够,还想要我的命,我只能诈死脱身了……”冯大咧了咧嘴,又对几位护教拱手道谢:
“当初多亏几位的周旋,才让我老冯活着走出了澜山宗,不然恐怕连炸死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冯大的道谢,在场的几位护教都是摆了摆手,其中与其关系最好的张护教却是叹声道:“老冯你这话让我们感觉惭愧,终究没能保住你的武基……”
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察到不对,脸色又惊又喜道:“不对,你重新恢复武道了?”
冯大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命不该绝,遇上了大贵人。”
“唉,老冯,你能遇到大贵人重新恢复武道,我们几个由衷为你高兴,但背弃澜山宗,我们……”张护教一脸难为情,显然真的舍弃不下澜山宗。
“谁说让你们背弃澜山宗?只是让你们拨乱反正,铲除尉迟氏这个吸附在澜山宗身上吸血鬼!”冯大出声道。
铲除尉迟氏?这几个字让在座的几个护教开始动摇起来。
“诸位,尉迟氏执掌澜山宗这么多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尉迟氏了,而是变成了一只只知贪婪索取、不知回报的吸血鬼,再任由他们折腾下去,澜山宗迟早败亡!”
接着,冯大便将尉迟氏的雏鸟营以及暗中投效世外宗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执意要脱离澜山宗?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他们尉迟氏的背地里的肮脏!”
几位护教脸色都是接连变化,尤其听到尉迟氏竟然暗中投效了世外宗门,惊怒的同时,也是不寒而栗。
这可是屠山灭门的死罪!真要败露了,他们几个氏族一个也跑不掉!
“不知冯老弟能否详细说说具体计划?另外,能否告知背后大贵人的详细身份?”几位护教对视一眼,特意看了一眼陈护教。
带冯大潜入宗门的陈护教摇头苦笑道:“别看我,我也一无所知,只是负责将冯老弟带进来而已。”
说完,与其他几位护教一起,将目光转向了冯大。
“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吧。”这时,一直立在旁边没有任何动静的另一位黑袍人向前走了出来。
此人一出声,冯大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显然也是有些忌惮此人。
黑袍人伸手揭下了头上的黑袍,露出一张沧桑老脸。
“在下林亦之,现为日月台八部云部部主!”
日月台!日月督主!毅郡王姜异!
听完林亦之的自我介绍,一连串的名字从在场诸位护教脑海中闪过。
能够这么豪气的拿出一颗塑脉丹的,也唯有这个人了,他们早应该猜到的。
林亦之看着几位护教,突然面朝大离皇都方向拱了拱手,正声道:
“奉督主手谕,在下代督主传几句话!”
林亦之话音一落,包括冯大和陈护教在内,下意识地屏气凝神,做出微微躬身聆听状。
“澜山宗尉迟一氏,执世俗武道宗门牛耳,却暗通世外宗门,意图颠覆世俗,此为一大罪!”
“掠夺贩卖婴孩,私立雏鸟营,致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此为二大罪!”
“藐视欺凌大离皇族血脉,此为三大罪!”
“暗中参与、支持大村皇庄伏,此为四大罪!”
关于尉迟一氏的罪状,林亦之依据姜异训示,一一宣读,最后将姜异的对尉迟一氏的判词宣读出来:
“澜山宗尉迟一脉,罪大恶极,当诛!”
整个密室内变得鸦雀无声,最终还是张护教在众人示意下,向前躬身一句:“不知督主具体计划是什么?”
林亦之笑了笑:“计划已经启动,想必日月台的驾贴已经送达尉迟一脉,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日月督主亲临的黑色驾贴!”
“驾贴?”张护教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错,日月台独有驾贴。”林亦之点了点头,接着面色一凛:“驾贴所至,鸡犬不留!”
诸位护教闻言俱是一惊,这是要将尉迟一脉一个不留的全数诛灭啊。
“不知督主如何处置我等澜山宗世族?”陈护教亦是向前躬身问道。
“督主有令,澜山宗只诛首恶,余者不追究!”
听到林亦之的话,诸位氏族护教都是长舒一口气,他们真怕被一起株连,同时也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除非他们愿意用整个澜山宗来为尉迟一脉陪葬。
想到尉迟一脉这些年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