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院落与营门只有很近的距离,姜异转过身后,打马慢慢向那走去。
再其身后,姜钟山为首的数百亲卫紧紧随行,然后便是那上千斗牛甲士,在几十名将领的带领下,缓缓包抄过来,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
再说姜世怀,自从姜异突然现身,便处在一种惊惧交加之中。
其心里无数次冒出立刻离开这里的念头,但又不敢走。在这走与不走的犹豫之间,也亲眼目睹了姜异一系列立威与收服的过程,心中更是百味具杂。
田不易这个人他知道,是从皇后口中得知的,无论是天资还是才能,都是出类拔萃的,一度让自己那皇祖母念念不忘的想收归麾下。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了,对方已经被姜异一鞭子连同几句话,一举收服了。
对于姜异,其心中更是复杂,曾几何时,对方只是自己父子俩谋夺的对象,但现在,短短两年时间,对他们父子俩而言,已经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即使是皇祖母,也不能再肆意生杀予夺了。
“他怎么会成长的这么快?”
从两年前的龙门一战,到前几日的法门大会,对方崛起速度太快了,声望更是如日中天,已经大势初成,再也不是昔日那个任凭他们父子施为的姜钟宝了。
就像刚才,自己在对方眼中就跟透明人一样,直接被无视了。搁在昔日,其心中必然会暴怒,但现在呢,竟然隐隐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希望对方永远别注意到自己。
归根结底,在大势初成的毅郡王面前,自己已经没有了平等对话的资格。
此时见对方终于将目光转向自己,姜世怀心中更是惊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拉近了自己与身后亲卫的距离。
这一幕落在其身后的家将等人眼中,都是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失望,这番胆气,与毅郡王的煌煌如大日临空,形成了鲜明对比,两人根本就不再一个档次上。
“皇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姜异策马缓缓走了上去,从始至终都没有下马,整个人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现场的每个人都没觉得理所当然,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
近来可好?听到这句话,姜世怀心中的怒气终于压过了恐惧,怎么可能会好。
想到自己这两年的遭遇,其原本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刻骨的仇恨。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自己名门正娶的妻子回了娘家,让自己沦为了大离皇都的一个笑柄。
姜异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仇恨,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杀意。
养虎为患,向来不是他的风格,按照其心中的打算,忠亲王父子无论如何都要除去。
两年前,龙门一战后,忠亲王父子失势,众多曾经被他们霸凌的人暗中掀起了一股“倒王运动”。
最后愈演愈烈,忠亲王府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处境。
姜异正想暗中发力,彻底解决这个隐患,但是皇族的几位老宗室登门了,言辞恳切,希望姜异看在同属一脉的份上,不要在这次运动中推波助澜。
那时姜异根基浅薄,正需要得到这些老牌宗室的支持,便暂时放弃了借机除掉忠亲王父子的打算。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翊亲王姜莫也出面了。
对于这位十三皇叔的面子,姜异不能不给。
可现在看来,忠亲王父子根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本性难移,留之必有大患。
看到自家世子渐渐扭曲的面孔和毫不掩饰的仇恨,其身后的那名将领想起来之前忠亲王的叮嘱,便想上前说两句。
但面对毅郡王那笑吟吟的目光,还有手中轻轻敲打左掌心的马鞭,咽了下口水,终究没敢出声。
如今,毅郡王的鞭笞嗜好,已经传遍了大离皇都,他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体验一番马鞭的滋味。
看到那名将领重新将身体缩了回去,姜异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姜世怀。
“毅郡王来的正好,正好当面跟他们说说,目前为止得到了几粒塑脉丹。”姜世怀强压下心中的惊怒,出声道。
“这个就不需要皇兄操心了,皇兄还是赶紧回去吧。”姜异下了逐客令,理论上来讲,这里的确是他的地盘。
“呵呵,我为什么要走?难不成毅郡王心虚?怕是身上根本就没有塑脉丹吧。”
“本王再说一遍,赶紧滚!”姜异看着对方的那副似曾相识的嘴脸,心中的杀意直冲脑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出手。
姜世怀脸色更加阴沉,当中被人喝斥,他何曾受过这种羞辱,阴声道:“我为什么要走,毅郡王有话尽管说,就当我不存在。”
“不会是又用根本兑现不了的承诺,来收买人心吧?”
看着明显在作死的姜世怀,姜异心中反而平静下来,笑道:“皇兄似乎吃定了本王,就那么肯定我拿不出塑脉丹?”
“你肯定拿不出塑脉丹!”姜世怀说道,语气非常肯定。
“本王若拿出来了,又如何?”姜异想到了什么,索性借这个机会谋划点什么。
“毅郡王只要能拿出塑脉丹,本世子任凭处置!”
听到姜世怀这话,其身后的那名将领额头直冒汗,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