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能够用扈从骑士击溃这些农民叛军来拖延时间,没想到是扈从骑士们被农民叛军击溃来拖延时间。
好在经过扈从骑士们的冲锋和溃逃,给恩里科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混乱中的步兵终于列出了方阵。
按照传统的平定叛匪,一般是农兵上前拖延敌军,通过抗线咬住战线。
扈从骑士不断来回冲锋削角击散敌军阵形,最后由超凡骑士杀入敌阵,一锤定音。
可现在扈从骑士们被击垮,超凡骑士们明显感觉到那些长枪手中超凡的比例并不低。
“伯爵大人,如今农兵们列出了阵形,我们应该趁对方尚未整理好队形,立刻出击,击溃他们。”贝纳尔多再次提出了意见。
只是恩里科伯爵再次陷入了犹豫,他想起了刚刚扈从骑士们的经历。
如果换成是他,敢于直接冲入敌阵吗?
在其他骑士的灼灼目光下,恩里科抬起头:“哪儿有骑士替农兵们作战的?让农兵们上前,咬住敌军,我们再从侧面冲锋!”
在威克多的视野中,这些荒谬的武装农军队在山丘间逐渐出现。
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草叉、铁斧和简陋木盾,穿着破破烂烂的武装衣。
威克多更是看到,在来回交替的双腿中,无数人打着赤脚。
他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只不过那时自己的脸上不是麻木和恐惧,而是愤怒与兴奋。
作为武装农头领的,是各个庄园的巡林官们,他们排成了松散的队形站在最后。
巡林官们的手中拿着长弓,在超凡骑士的号令声中,开始朝着救世军们射出一波波箭矢。
长弓兵无疑是个需要训练的技术兵种,而他们只是从各个庄园内被调集,临时组成的部队。
这样程度的箭雨,对于土匪和叛党来说刚刚好,对于救世军来说却有些不够看。
“注意躲避!”
在维克多的口令中,士兵们纷纷低头,稀稀拉拉的箭雨在胸甲和头盔上撞得砰砰直响。
他们使用的弓都是相对较软的弓,并没能穿透救世军的胸甲,只是在他们的大腿和胳膊上射出一个個血洞。
伤到无法行动的十数名救世军没有惊恐地大喊大叫,而是死死地咬住牙,从队伍的缝隙中退到后方。
随军的勤务兵和后方的医疗兵迅速上前,扶着他们朝着后方的野战医院前进。
他们仍在前进!
黑压压的阵型在断断续续的箭雨中不断向前,速度几乎没有下降,最终来到了大约60米的距离。
“进攻,杀过去。”举起手中的骑士剑,恩里科伯爵口中愤怒地呼号着。
但迎接他的并不是农兵们振奋的回应声,而是整齐如一个声音的雷鸣声。
仿佛有一道铅子组成的长墙,从农兵们的阵列中穿过,甚至有几枚落到了身后骑士们的马腿上。
听着身边人仰马翻的声音,直到恩里科伯爵被同行的其他骑士按住后背压倒,这才没被一枚流弹打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慌忙中头盔落地,恩里科伯爵披头散发地抬起脑袋,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的面前,是疼得满地打滚的武装农们,血液流满了地面。
坚硬的铅子穿过他们柔软的肉体,将内脏、骨骼、血肉全部搅成了一团浆糊。
一些明明只是被擦过脸颊的农兵,被骇得失心疯一般将身边的人全部推倒,踉跄着朝后方跑去。
“举盾,举盾,把盾举起来!”
“盾墙战术!”
巡林官们高声怒吼着,在他们的普遍认知中,防护飞行物的最好方法就是盾墙战术。
在死亡的压迫下,这些农兵居然以难以想象的效率,组成了一道绵延的盾墙。
第一排蹲下举盾,第二排站起举盾,第三排从后面把圆盾放在额头的位置。
但今天他们要失算了,简易的木盾哪里防得过急速冲来的铅子,反而是密集的阵型让铅子的杀伤效率更高了。
“赞美圣风!”
在伟大的圣父之手的拨动下,神圣的齿轮发出嘎吱的响声,无尽的圣风从气孔涌入,化作雷鸣的咆哮。
又一道铅子组成的长墙穿过了阵列,这一次,起码有近百人倒下。
曾经连强壮蛮族都难以突破的盾墙,在一轮排铳后土崩瓦解。
“魔鬼,是魔鬼啊!”
“是会吐出雷电的棒棒!”
“呱,是短毛的雷电棒,大家快退呀。”
扈从骑士的失败,瞬间过10%的伤亡,刺耳的尖叫,扑鼻的恶臭脏器味,以及染红了视角的血雾。
农兵们都疯了,他们不再去管身后超凡骑士的压阵,狂乱地朝身后逃跑。
超凡骑士们措手不及,当即被挤散成了七八支十来人的骑士小队。
“懦夫,卑鄙的懦夫,你们这些该死的农夫,快给我回到战场。”
恩里科的马鞭挥得再勤,都无法阻止人潮向后方涌去。
身周左右只有十来个骑士,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武装农。
作为主帅的恩里科伯爵,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居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站着。
这和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