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孔。
这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不在乎,好像对什么都一样,无论是开场、是台下代表成败的手环,还是比赛本身。
因为这种舞台魅力,很多人甚至都忽略了十分关键的一点:这首歌的节奏和律动全部被重写了。
赵楠知道,这种以贝斯为主导的改动,一定也是由这个贝斯手推动并实现的。
原版有种强烈的“愤怒感”,那是由重型鼓点和重复的失真吉他构建出来的。而这个版本完全跳了出来,抽出骨架,填上全新的、以贝斯为主导的脉搏,更沉,更低,融入后朋的暗黑、阴郁,鼓点也没那么急,改得更稳,而合成器的音色又更添迷幻。
但这样天翻地覆的改变,却没有动摇原曲的内核。
依旧是愤怒,只是变作冰冷的、漠然的愤怒。
从火海坠入冰窟。
[攻击 撕咬 挣扎 反抗]
南乙抬眼,红色的光落在他浅色的瞳孔,像狼的血瞳。
这首歌,台下的乐迷几乎人人都听过、都会唱。谁当初没被舞台上的秦一隅迷倒过?
理智上,他们本能地抗拒颠覆性的新编曲,抗拒全新的演绎,但身体是诚实的,尤其面对台上这个神秘的贝斯手兼主唱,这张冷淡的新面孔。
人群开始躁动。从最初的排斥和愤怒,转变到沉默的震惊,而现在,已经有人从那种震撼中走出来,纵身跳入这音浪。
之前黑沉沉的听众池,也逐渐亮起星星点点的洋红色灯光,如同形成燎原之势的鬼火,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舞台上,南乙一脚踩上音箱,灯光迷离,晶莹的汗水从他的下颌角滑向侧颈,手臂随着离弦的动作甩开。而台下,亮起手环的乐迷们跟随节奏蹦起来,如同被他所指引的信徒,大声地、歇斯底里地唱出了下一句。
那是曾经会被秦一隅喊着唱出来的歌词。
[可惜我有颗过分生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