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某处路边酒家,李世民与几个手下各自眼神交汇,又全部落向了那个自称姓秦的“姑娘”?
徐信说她是姑娘,李世民等人下意识就信了,而联想到这两年闹出风风雨雨的慈航静斋传人代天选帝之事,只要稍稍有些心思的,都会怀疑这人身份,产生一些联想。
自徐信道出这人是姑娘后,酒家内一片寂静无声,许久后那人才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诸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这秦川算是回应了徐信后,又缓缓说道:“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
她的这话一出,庞玉、长孙无忌等人俱是看向李世民,而李世民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徐信听的分明,他的心跳在这一瞬激动了许多。
“秦兄,在世民看来,为君之道,首要懂得选贤任能,否则纵有最好的国策,但执行不得其人,施行时也将不得其法,一切都是徒然。”
秦川沉默片刻,又沉声问道:“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大治?”
李世民先向徐信微微一笑,才答道:“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
“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俺,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远人自服。”
秦川又是说道:“昔日文帝杨坚登基,不也是厉行德政,谁料两世而亡,世民兄对此又有何看法。”
李世民叹道:“秦兄此句正问在最关键处,致安之本,惟在得人。隋室之有开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劳思政,每旦听朝,日夜忘倦。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且务行节俭,奖惩严明。”
“只可惜,文帝还差了一着,选错了人,否则隋室将可千秋百世的传下去。”
秦川听完这些话后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徐兄以为,世民兄之论如何?”
“未取天下,谈什么为君之道都是空的,无甚意义。有这空闲时间,倒不如多去灾荒祸乱之地,为离难凄苦的百姓做些实事,更能显慈悲之心。”
徐信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基本是将李世民和秦川的对话贬的一文不值,并且他言语之间似有所指,佛门弟子张口闭口就是慈悲为怀。而那最后的话,就差指着“秦川”的鼻子骂她是假慈悲了。
徐信这番话难听,但也并不是在胡说八道,慈航静斋所谓“心怀天下”,代天选帝,实际上就是一场内定的政治作秀行动,他们之前尝过一次甜头,所以是想要再来一回。
隋文帝幼时被尼姑抚养,成为皇帝后一生致力于佛教传播,隋初之时佛门大兴,势力膨胀到极点。
杨广在魔门支持下异军突起,击败佛门支持的前太子杨勇获得皇位。虽然杨广继位后不曾打压佛门,但确实对佛教颇为冷落。
后来杨广的一系列政策,不止是触犯门阀世家的利益,更是伤害到佛门的利益。这样的一個皇帝,又接连三征高丽失败,最后下场凄惨。
杨广和大隋眼见着将要完蛋之前,佛门就预感到了苗头,因为之前的事情佛门尝到了甜头,自然要未雨绸缪。他们搞出的这个代天选帝的把戏,不过是想再培养一个隋文帝出来而已。
不过在徐信看来,佛门的行为就是在作死,任何一个有脑子的皇帝,都不会容忍宗教的影响力过大,左右朝政甚至是天下。
佛门投资李阀的行为看似是成功,但笑到最后的却不是他们,或许是觉得佛门势力太大,又或者是要拉拢道门,大唐定鼎天下之后,认老子李耳为祖,大兴道学。
“徐兄对我是否有什么误会?”
秦川沉默了片刻,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有那么一些的黯然情绪,让人听了忍不住生出前去宽慰之心。
“没有误会,我只是懒得说空话而已。”
“考较为君之道什么的从无意义,天下只有马上取。”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徐信平平淡淡的几句话,才是道尽了天下的本质,什么门阀世家,佛道宗教的支持,其实毫无意义,只要是有绝对的武力,就可以一统天下。
当然,取天下之后的治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需要更多的策略,而不止是武力压制就可以的。
“徐兄这话,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秦川沉默了半晌才再度开口。
“霸道吗?这就是我的性格,而且我觉得,和氏璧也认同我的话。”
“秦皇扫六合定天下,靠的就是兵强马壮。”
徐信的这两句话一落,刹那间酒家之中的一切都起了变化,一股难以形容的彩芒自“秦川”的身上绽放,宝光流溢,散射四方,瞬间席卷了酒家内外,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异种奇能来袭。
这股异种奇能来袭之时,李世民、长孙无忌等人都是感觉真气乱窜,幻象丛生,有走火入魔之兆,连忙便是凝神静心稳定内气。
事实上,就连“秦川”也同样是如此,她也没料到在徐信面前,和氏璧竟然会突然爆发异能。
“砰!”
原本端坐的“秦川”失态的撑桌转身,静坐的稳定真气的李世民、尉迟敬德等人,在这一刻都瞪大了眼睛。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