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诸王已经到了宫外。”
紫禁城,乾清宫,徐信正在为皇帝“祈福”,这时曹正淳来到殿外,禀告近亲诸王入京的事情。
大明的藩王制度有很大的问题,准确点来说,朱元璋留下的一应制度,在当时还行,实际上全是问题,他就只顾自己爽了,什么卫所、藩王之类的,后面不改,迟早会把朝廷给拖垮掉。
就像藩王制度,第二个皇帝朱允炆就来个削藩,朱棣再来一個靖难夺位。
朱棣靖难夺位的时候找的借口是朱允炆不循祖制削藩,那么他自己为了法统,那就必定不能削,只能压。
一开始的大明藩王,是真的有实权和兵马。然后一系列压制削权的政策之后,藩王是被压制到废了,把人看顾管着,别说入京,甚至都不允许离开藩地,关键是问题越发难以解决。
到了现在开国百年,承担这些藩王的宗禄对朝廷财政就很有压力了,关键是这类当猪养的宗室,后面就只会越来越多。
徐信对这些家伙看不上眼,自然是想要弄到大明之外去,一个个当猪养,总不是个事。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得借着机会才行,皇帝驾崩,诸王按例上表要奔丧,照着原本的规矩,基本都是不会被同意,但徐信这回同意了,让近亲诸王,也就是朱佑樘的兄弟们回京奔丧。
“请诸王进来吧!”
徐信没有回头,只是凝神在看皇帝的棺椁。
曹正淳回身去宣召,很快就有一堆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大概三十出头,比徐信还要小一点,是兴王朱佑杬,成化帝宗谱上所记载的四皇子。
朱无视这些不入宗谱的皇子另算,在宗谱上给成化帝记着的共有十五个儿子,徐某人的臭小子排第十五。朱佑樘排第三,在他之后的就是兴王朱佑杬,也是近亲诸王之首。
“皇后!太子!太师!”
朱佑杬为首的诸王向着灵堂前的皇后、太子和徐信等人见礼,一个个诚惶诚恐,心里很慌。
按照大明的规矩,亲王离京就藩之后,基本就不会再有回京的机会,他们大哥驾崩,原本诸王只是按惯例发个说要奔丧的奏折,谁知道徐信这个太师居然同意了。
这就让回到京城的诸王很惶恐了,他们都知晓这位太师的本事,这些年大刀阔斧的改革,开海、卫所、冗兵这些事情都给他搞掉了,剩下的大头就是藩王和文官,关键是文官的问题是隐藏着,并不明显。
所以只要有点心的都晓得,徐信下一步可能就要对藩王动手,他们这些被召唤进京的第一批亲王,可能就是被杀鸡儆猴的那一批“坤儿”。
“先见见大行皇帝吧!”
徐信摆了摆手,走出乾清宫。
朱佑杬为首的诸王在徐信离开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个个恭敬的为大行皇帝上香之后,又是和皇嫂张氏说话,都想打听清楚朝廷这边的章程。
张氏这边的话,安慰他们不用心急,她对徐信要做的事情,也只是有大概的了解,关键是并不能提前说。
大行皇帝朱佑樘的后事,到了将近两个月后才勉强完成大半,然后又是新皇登基,也就是到了将近七月底的时候,朝廷又是才开始举办大朝会。
弘治十八年七月的大朝会,从奉天殿放到了金銮殿,成化二十三年打烂的金銮殿早就重建好了。
金銮殿乃是皇权的象征,仪式感比实用性强,并非皇帝朝会常用的大殿,之所以今天的大朝会放在这里,是因为这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
这一次的大朝会,不仅是地方放到了新建好的金銮殿,主持大朝会的人也换了,新皇帝坐在龙椅上,太后张氏垂帘听政,但他们都不是大朝会的主角,主角是站在皇帝稍下一点的太师徐信。
虽然说太后垂帘听政,但按照皇帝的遗旨,她基本不能发表意见,包括皇帝也一样,在亲政之前,一切大事都交由太师决断,相当于就是让徐信摄政。
“上朝!上朝……”
伴随着曹正淳曹公公的高声呼喊,停摆了多日的朝议,终于再次开始,胸前绣着各种禽兽的朝臣们,在大汉将军的查验之后,走进了金銮殿内。
“有事启禀,无事退朝。”
大太监曹正淳站在稍下一点的位置,大声的喊道。
“吾皇万岁。”
诸臣俯首,山呼海啸,声浪很大,他们行礼的对象,龙椅上才十五岁的小皇帝,下意识看向了徐信这位太师。
徐信向着小皇帝点点头,能看出现在的朱厚照确实是有些怯场并且依赖他,但以后可能就说不准了。
皇帝是会成长的,人心是会变的。
很快百官就将最近的一些大事上奏,徐信一一出言给出建议,皇帝基本都会允纳。
这些事情其实早在大朝会之前,徐信这边就已经定下了章程,所谓大事开小会,大会上……走个流程罢了。
一件件事情被处理掉,很快就又有一位大臣上报,言称皇帝的十五皇叔仁王已经成年,该是时候就藩了。
“仁皇叔就藩,这事……太师……”
皇帝朱厚照连忙看向徐信。
弘治帝朱佑樘子嗣不多,就朱厚照和云罗公主,不过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