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立言,翰林风骨,便在于斯!”
梁咏也兴奋起来,对两人道:“汉无伏生,则《尚书不传,有《尚书而无伏生,人亦不能晓其义。翰林之风在于传承,使万世道统,绵绵不断,以引以续。三弟你去修书,确实是一项极好的想法。”
贾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淡淡地道:“不仅如此,我还想去神章阁。”
“什么?!”
梁咏和秦钟如雷轰电掣般,惊得不能自已,片刻之后梁咏才略一定神,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问贾兰:“三弟说的可是皇史宬?”
贾兰点了点头。
“兰哥儿,不可!”情急之下的秦钟直接喊出从前唤贾兰的名字:“那地方不比寻常翰林修书之处,不但深居大内远离翰林院,更重要的是因为其深处大内,所以每日上值的翰林都必须光着膀子,经过内官的检查才能进入之中,翰林们都是天之骄子,怎会接受此等要求,可偏偏历任先帝在这件事情上立场相当强硬……”
不等秦钟说完,贾兰便接过话说了下去:“由于先帝罕见的强硬,文官们也不得不做出退让,最后商量出来的办法就是到神章阁上值的翰林,得三月才能出阁休沐,而且更衣检查这一项也不能免去,只能是在一所暗房由专门的内官查验。”
梁咏最后补充道:“所以翰林之间始终以值守神章阁为耻,我在民间听说去神章阁的翰林无一不被视为一种变相的发配……”
说完,他按下心中震惊,郑重地看着贾兰问:“三弟,你认真的?”
贾兰正色,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梁咏不再说什么,拿起眼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默默不做声。
“大哥!”秦钟见状反倒想劝一下,被梁咏伸手止住。
“士之所贵,立德立言,左传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此谓之三不朽。学问之事,必须潜心研究,日积月累然后有所成就。三弟去神章阁,看似是在自我放逐,却也是避开朝政漩涡的最好办法。但我也知道,以三弟胸襟绝不会是一个怕事的人,他去神章阁应该是为了磨砺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