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顾廷业与身后几人闻言,心中有些讶异。
这汉子看着魁梧勇武,怎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一个翩翩少年?
“公子。”
但见那汉子急忙转身让出通道,同时行了一礼。
一道身影从其身后转出,正是贾兰。
那魁梧汉子自然就是吴贵。
作为工部郎官,秦钟家也是有被安排到座位的,于是梁咏便和秦钟一起,让贾兰留下陪同荣国府的人。
知道秦钟的顾虑,贾兰也很贴心的同意。
“咦,这不是顾二郎吗?”
顾廷业看到贾兰,有些讶异:“竟然是解元郎?不是听说你外出游历去了么?”
一旁那两兄妹中的兄长笑了笑:“二郎你消息不太灵通,听闻解元郎早些天就已经回到神京了。”
说罢他朝贾兰拱了拱手:“在下余家余承嗣,这位是舍妹。”
仿佛是担忧贾兰没认出来,余承嗣强调了一句:“东莱余家。”
“哦?”
贾兰眼睛微睁:“可是余阁老的余家?”
“正是!”余承嗣昂首应道,脸上一副得色。
贾兰余光快速地扫过一脸泰然的顾廷业,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说罢,他的目光转向为首两名华服男子,态度谦恭:“敢问两位是?”
得知眼前并非寻常童子而是今科解元,为首的两人正眼看了过来,自报姓名。
与贾兰所想相差不大,为首之人果为皇后吴家之人,乃是吴皇后亲弟吴呐言,而他身后那位,居然是首辅朱思道的孙子朱稷。
这两人年纪不大,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五官端正,配上一身锦衣玉带称一句美男子也不为过,只不过此时贾兰心中暗道一句,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吴呐言与朱稷这两位虽与自己素未谋面,可贾兰却早早地从冯紫英口中听说过此二人。
这两人再加上顾廷业,便是神京官宦子弟之中赫赫有名的“风尘三侠”。
能被冠以这个名号,可想而知他们在神京中名声如何。
不过,冯紫英也说过,顾廷业更喜欢独来独往,三人很少一起出现。
今日一见,此三人的确泾渭分明。
和心有城府的顾廷业相比,吴呐言与朱稷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的纨绔子弟,贾兰最初还不敢相信,展开灵觉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他才确信。
真的是如此。
当朝宰辅长孙与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居然是彻头彻尾的纨绔。
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纨绔子弟的思维是难以用寻常人的思路去分析的。
果不其然,吴家二爷“唰”的一下展开手中折扇,在身前微微扇动,嘴里含笑地望着贾兰:“贾解元,既是你当面,我也不想失了礼数,我有朋友要来,自家的座位不够了。只想请你贾家挪一个位置,不过小事一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位二爷声音轻柔,姿态也称得上潇洒,可话语之间尽显霸道,一句话就将事情给说死了。
这可不是小事一桩。
贾兰四周扫了一圈问道:“不知二爷希望我贾府挪到哪里?”
吴呐言抬手一指。
“那!”
贾兰一看,吴呐言所指处位于观众席的右边,离正中间的位置隔了不到一箭距离。
看上去不远,可一旦真搬起来就很麻烦。
贾府的人需要从吴家的座位面前走过去,这还不算,过了吴家的座位面还有两三家,俱是宫中嫔妃的娘家人。
以元春贵妃之位反居其下,不合适。
最重要的是此时观众已经陆陆续续入座,众目睽睽之下贾府的人这样走过去,闲言碎语马上就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吴呐言眉头一挑,语气重了三分。
贾兰笑着告罪一声:“不是不愿,实乃不能,二爷请看,我贾府内眷甚多,一旦挪动起来不都得抛头露面?这样有失礼数,请二爷宽恕则个。”
说完,他提议道:“不如想请不如偶遇,请二爷的朋友与我贾府一同就坐,两得其便,如此可好?”
此时贾府座位上,王熙凤老早就看到吴呐言领着一群人走来被贾兰拦住,双方交涉着。
“宝兄弟,你不去瞧瞧?”凤姐看着贾宝玉:“你这个当叔叔的总不能让你的侄儿顶在你前面吧?”
贾宝玉伸出脑袋看了看,见当中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心中以为不过是贾兰的猪朋狗友,不经意地说着:“估计是兰儿的朋友吧,我下去不合适的。”
“不对。”探春眼尖,瞧出不对劲。
“这哪儿是什么朋友,明摆着是来找事的。”
吴呐言等人她也不认识,但他们摆出来的架势探春最是熟悉不过,从前赵姨娘来惹事的时候,就是一副这样的模样。
“宝兄弟,我看你还是下去看看吧。”连
薛宝钗也开口,“这种场合凤丫头不适合,还得由你这个爷们儿出面才是。”
一旁湘云也点头称是。
黛玉掀开帷帽看了一眼,却没有开口。
和宝钗想的不一样,黛玉对贾兰充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