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贾府在城郊,好像养着些武卒?”
“回皇上,正是。”
“到如今有多少人?”
“这……”
戴权犹豫了一下,直到被淳治帝瞥了一眼后急忙回道:“那贾兰外出游历,似乎带走了些,依下人的回报,应该尚不足百人。”
淳治帝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把东西拿下去吧。”
过了一会儿,除了皇帝之外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内响起了三人对话的声音。
“皇上,那北庄称得上是武卒的不过三十人,年前另有二十人离开了北庄,应该是护卫外出游历的贾兰左右。”
闻言,淳治帝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下去,“奏报上提到的净莲教,你们知道吗?”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净莲之名,我们师兄弟也仅仅是从师祖上流传下来的记载中看过,这个流派十分隐秘,同时十分强大,每次出现都会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百年前净莲教出世,也是被中土各大正道和朝廷一同打败,驱逐到边陲的。”
淳治帝对江湖之事并不太上心,反而关心起另外一件事:“奏折中提到那净莲之人念起咒法可让教徒悍不畏死,此事属实?”
“根据记载,应该是真的。”
“那么……”淳治帝眼里闪过一丝利芒,“净莲教里,是否有延寿之法?”
“这……”面对皇帝的问题,另外两人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道:“在下不知道。”
“净莲教……”淳治帝手指轻轻扣着御案,不住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高皇帝的随笔中也提过净莲教这个名字,笔墨很少,但能看出高皇帝也在他们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他问:“有没有办法查清他们的底细?”
“恐怕不容易,他们从来都只在天南之地活动,这次忽然来到顺天境内,实在让我等措手不及,请皇上赎罪。”
淳治帝并没有怪罪二人,只是让两人多加防备,尽快查清净莲教的底细。
“皇上,今晚……”戴权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漆盒,里面是一个个木牌子。
淳治帝原本下意识想要挥挥手让戴权拿走,可当他视线扫过御案上某样东西,手上的动作便缓了下来。
“拿来。”
戴权一怔,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忙不迭递了上前,只见淳治帝大手一挥,翻过一面牌子。
“就去这吧。”
荣国府,大观园。
冬雪下的如鹅毛般,潇湘馆中荷塘封冻,千百杆翠竹全然披上了纯白色的纱衣,半点也瞧不见原来的江南风光,唯有那墙边一支不屈服的红梅,笔直地立于风雪之中。
“姑娘,外边凉,快点进来吧。”
雪雁紫鹃守候在一旁,看黛玉驻足廊下足足过了小刻钟,年纪较小的雪雁终于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黛玉罥烟眉微微一挑,眼波在雪景中流连,只是“嗯”了一声,半步也没有挪动。
雪雁与紫鹃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苦恼,最终还是年纪稍长的紫鹃走了上去:“姑娘,这雪实在是太大了,你快进屋吧,不然怕着凉了。”
闻言,黛玉缓缓转过头来看了看两人。
饶是紫鹃与黛玉日夜相对,也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句。
真美!
原本萦绕在两靥的愁意早已消散不见,那较弱如病西子般的身子也大好了许多,一双秋水般的眼神看过来光亮照人。
真的是恍疑仙女临凡世,西子南威总不如!
一双明眸扫过俩丫鬟,两人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心她是知道的,于是展颜一笑,如流风回雪般明媚动人地看着两人。
“回屋吧……”
紫鹃与雪雁闻言都是一喜,雪雁调皮地双手环抱身前,装出个冷得发抖的样子,惹的黛玉一阵娇骂。
回到书房,黛玉静静地坐着,又站了起来。
此冬雪之日午后的宁静分外沁人肺腑,黛玉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躯体,躺在美人榻上,享受着一个人的清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冬风吹拂在竹子上带出的沙沙声音将她惊醒。
隔着紧闭的窗户,黛玉轻轻闭上眼睛,想象着窗外那片纯白色的世界。
良久,她忽地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坐到书桌前,雪白的宣纸早已铺平,黛玉纤纤玉手提起一旁的湖笔在下巴跟前顿了一顿,眼神略略有些放空,笼烟眉似蹙非蹙,继而嘴角一弯,翻手下笔。
郭襄得了杨过三根金针,登时就呜咽道:“多谢大哥哥!多谢杨大嫂!”杨过再和耶律齐、郭芙、武氏兄弟夫妇挥手相别,袍袖一拂,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下山。
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啊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写完最后一个字,黛玉长呼了一口气,搁下笔定定地望着纸上,一股浓愁涌上心间,眼里荧光点点,此后她再也不敢看向刚刚所写的文字。
这串文字触动了她细腻的感情。
她觉得自己写的,圆满,又不圆满。
黛玉托着下巴,思绪悠悠飘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