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之境,屯兵山外,静候皇命。
数日前,圣上已传我密诏,且详细讲明了贤弟的抉择。
兄,得知贤弟弃暗投明,忠于朝廷,忠于圣上,心中甚是欢喜。
先前,你送于我的密信,为兄也已经收到;赠予小女青萍之礼,她也甚是欢喜。
贤弟,我南疆战乱多年,死伤无数,十室九空。
如今江山已定,于天下百姓而言,于为臣者的忠诚而言,个人之兄弟情义虽贵,却不及大局万分。
待吾大军一到,秋风扫落叶。
事了,你我提十大坛好酒,于地龙坟前,三人同饮,不醉不归。
天龙部巫主——敖隐。”
任也仔细看完这封信后,心中思绪万千。
首先,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牛喜是先给天龙部巫主去了一封信,且极大概率提到了,自己已经决定背刺武元君,跟皇帝和朝廷穿一条裤子。
甚至,他还给敖隐的女儿送了礼品,以示亲近。
所以,这位天龙部的巫主敖隐,才会在回信中提到,自己为牛喜做出的背刺决定而感到欣喜。
只不过,这敖隐在回信中的用词,却多少透着一点无奈和同情之意。
“事了,你我提十大坛好酒,于地龙坟前,三人同饮,不醉不归。”
这句话中的“地龙坟前”,肯定指的就是武元君。意思是,咱们几个弄死他后,再提十坛好酒去祭拜,人鬼同饮。
老实讲,对于一位掌握兵权,且能被称之为天龙部巫主的“柱国之臣”而言,在信中这样用词,多少是有些不妥当的。毕竟,武元君是“意图谋反”的敌人啊。
你踏马杀就杀了,还要去祭拜,这不是给皇帝老子上眼药吗?有些暗指圣上不仁啊。
所以,任也对这位敖隐巫主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性格有些刚正耿直,说白了,就是有些头铁,似乎不太在乎朝堂和皇权之威。
还有,这天龙部巫主姓敖,颇有些神话历史色彩啊。也不知道,他的祖先是不是发迹之后,才自封姓敖的,专门蹭人家四海龙王的流量和名望,给自己加一些神秘感。
稍稍思考了片刻,任也又打开了第二封信。
这封很简短。
“牛喜爱将,
朕念兄弟之情,君臣之情,曾发三道圣旨,命武元君回朝议事,可他却置若罔闻,一再生病推脱。
事已至此,朕已仁至义尽。
朕决定,若武元君在下月十五前,仍未回朝,那便三军齐聚,围猎不老山。”
“呵。”
任也瞧着信件,冷笑着评价道:“你在家早都把刀磨好了,那还能怨人家武元君不回去吗?沙碧都知道,这进门就是一刀,那回去干什么?全家变无头刺身啊……?!”
这封信没什么可分析的,无非就是皇帝老子怒了,决定要武统了,而牛喜部则是暗中潜伏,准备在关键时刻反水背刺武元君。
这两封信,虽然都是来信,并非牛喜本人书写,但信中透露出的内容,都可以充分证明牛喜已经反水了,也足够给武元君交差了。
唉,不管什么时候啊,这做大的公务员,都是高危职业啊。他们虽捏着别人的生杀予夺大权,可自身也同样是身不由己啊。
任也很小心地收好两封信件后,便立马起身,在屋内继续翻找了起来。
这一次,他要找的是那部《千毒谱》典籍。
这东西对清凉府而言,可太重要了。因为任也觉得,瘟疫的解药秘方,或许就在这典籍中。
在书房中快速翻了一遍后,任也发现此处就没有任何武学典籍,随后他很不甘心,又去了里面的卧房。
这间房大概有二十多个平方,与书房相连,中间只隔着一道门。
任也潜入后,在书架、桌案、犄角旮旯处,连续翻找了一遍后,竟然也一无所获。
站在房中,他皱眉思考道:“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不在这儿?”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在书房外响起。
任也修武道,感官极其敏锐,那脚步虽轻,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轻微的踏地声,速度极快的向书房这边靠拢,眨眼间,就已经到了门口。
任也稍稍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后,发现能躲藏的地方极少。
情急之下,他瞬间弯腰钻入了牛喜的床榻之下,并轻拽了拽床围遮挡。
“吱嘎!”
他刚做完这个动作,双耳中就听到了开门声。
藏在床下,任也透过床围的缝隙,看见书房门被推开,且有一位身着黑色劲装,裹着绑腿,脸上蒙着黑布的人影,嗖的一下钻了进来。
这一幕,简直不要太熟悉啊!
当初他去王守财的书房中偷东西,也是正搞到一半,就突然进来了一个人,随后他只能被迫杀了周家的最强特工。
这特么又来?!
老子是不是真的中诅咒了啊?清凉府那帮货,天天拿诅咒跟他开玩笑。
上车必遇扫黄,
盗窃必遇同行?
我真是日了狗了!
踏马的,回去就定个规矩,谁再瞎逼逼,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