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把听见的风言风语,那些不利于顾白川的议论奏报豫帝。”
“看来王氏女虽为左副使,可将使情奏报豫主的特权却在角宿君手中。”
姜白基点头:“汉人的皇室,素来讲的是子凭母贵,现在东豫的虞皇后已经被豫帝幽禁了,豫太子势必保不住储位,鬼宿君的生母不过是嫔御,角宿君的生母却是三夫人之一,哪怕豫帝立谁为储,尚在危宿、角宿两个皇子间斟酌,可既然把奏报使情的权力交给了角宿君,东豫安插在我国的谍间,也势必会让角宿君负责联络。”
“我担心
,角宿君既是为了神元殿君使汉,对陛下的计划,恐怕会添阻滞。不如……先除角宿君,想来正合远在建康的豫太子和危宿君之意。”
“不能给豫帝征汉的把柄。”姜白基这回没有点头了:“只恨太尊虽然早有征豫的谋划,可却一直没有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哪怕是在两年前,趁着赵廷和豫廷开战时,出军联合赵廷……那时豫廷绝非对手,可现在,东豫的皇子中出了个司空月狐,岁不及弱冠,用兵鬼神莫测不说,还骁勇了得,北赵的幽王就是折于此子手中!
我国已经失了良机,再说陛下还不能让诸部贵族齐心臣服,这个时候如果和东豫开战,没有胜算,除非赵廷愿意召集六部共讨东豫,但对我北汉而言,也是极其不利的。”
高氏没有接腔了。
相较于氐部、鲜卑部以及羯部,大赵的皇帝陛下本来就不满羌部,因为当时大赵根本就不愿意把长安分划给羌部,只愿意舍汉中等地,是羌部言而无信,表面上诚服,却驻重兵于函谷关,大赵好不容易才击退了羌兵,可羌兵又退守潼关,凭借天险,霸取了长安做京都。
如今汉王竟然还企图扣留神元殿君,尊神元殿君为北汉神巫一职,打的是什么主意?分明是想彻底背弃六部盟约,告之天下,唯北汉才是天命所归,受到了神宗帝族的庇护。
此时,距离斜峪关口已经只剩一小段路程了。
已过夏至,哪怕是山岭间,炎热的气息也已经很浓厚了,也就是当入夜后,行人才能感觉到凉爽,虽然白昼颇受疲苦,可夜间就连神元殿君都不那么易生睡意,邀了瀛姝一同晒着月光乘凉,两个皇子也不想早睡,傍晚时他们在山间采了些野茶,这会儿子在院子里煮茶,听兴致也很高的凌尚宫,竟唱起了少年时就学会的小调。
“我听说王副使精通投壶之技?”三皇子问。
“听谁说的?”瀛姝问。
三皇子看了看南次。
“听我说的?”南次指着自己的鼻子。
“五弟自己应该是忘了,有好些年了,夏季家宴时咱们投壶助兴,五弟垫底,那回是我侥幸夺冠,五弟偏还不服,说我若是和王五娘比较,必定败北。”
瀛姝难以置信的看向南次:“你竟然还能输给毕宿君?”
三皇子:“那时五弟年岁还小,臂力不足。”
“三兄,也许我的臂力是不如你,但不可能不如二兄,但二兄好面子,我赢了他,他怕有半年都会处处针对我,我懒得跟他争执,故意让着他的。”
“不对,后来你就没让二兄赢过了。”
南次:……
他家三兄一“痛改前非”,改得过了头,怎么变得这样迂腐了?也是,三兄就从来没有照顾他颜面的习惯。
南次已经忘了自己投壶战绩垫底的糗事。
“我们几个投壶,是四弟夺冠得多,那回嘛……四弟仿佛没有参加家宴,我忘了他
去了何处。”
司空月狐那些年,是诸皇子中最最行踪莫测的一个。
瀛姝还挺想看两个皇子话当年的,她的记忆里,司空北辰登上皇位后,宫中的家宴虽然也一定会请几个“幸存”的兄弟,可很少提及旧事,觥筹交错却无话可说,就连女眷们,关系也疏远得很,司空木蛟当时已经被赐死了,她反正从来没见过角宿君和南次喝着发涩的野茶汤,席地而坐,说起少年时代的场景。
神元殿君却实在喝不惯三皇子煮的茶汤,可瞅着三皇子总想替她再盛一盏,勉为其难的喝着,为了引开三皇子的注意,也加入了闲聊:“这样说,心宿君的投壶技艺也十分高超?”
“横竖是比我们几个要强的,太子兄是一贯不好这些博戏,二兄嘛,虽好博戏却没有练技的耐性……”说到这里,三皇子怔住了。
南次哈哈大笑:“三兄是最好博戏的,而且还有耐力。”
“心宿君难道也好博戏?”殿君问。
三皇子的脸色不大好:“四弟应该不好博戏,但估计投壶怎么也是要用到羽箭的,四弟好骑射弓马……也是奇了怪哉,明明四弟并没有乔世子这样的骁将舅父,弓马骑射却比五弟更加娴熟。”
南次:……
好你个角木蛟,自己比不上心月狐,非要拉我当垫背!
“我又没拜舅父为师,更没想过和四兄攀比,弓马骑射比不上他算什么怪事,三兄可是专门雇了武师的
,不也是四兄的手下败将?”
“投壶和骑射是两门完全不同的技艺,骑射弓马我又没和四弟较量过,怎么就成手下败将了?”
“刚才是谁说投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