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怡摇了摇头,说:“稍后让春晓过去说一声,齐郡王府的事情重要些。”
既然林静怡已经下定了决定,芍药就算是再继续坚持下去,也的确是没有多大的意思。为此将碗筷收拾了,随后就退下了。
芍药还是后来从莺歌那边的得知,原来曾家老爷和曾大少爷二人都死了。由于昨日出门一趟,府中不少事情落了下来,还要伺候着林静怡,她也有些自顾不暇。
听闻曾家出事的消息后,林静怡的心中也多少能够明白,为何小姐无缘无故要去曾家一趟。
她也没有多做耽搁,将东西给了明月,随后就吩咐着芍雪说:“你和莺歌二人去准备马车,我回去伺候着小姐。还是早些去齐郡王府,这么大的事情可万万不能拖延了。”
为此,芍药出去没有多久后就回来了,恰好此事苏怀玉也过来了,应了昨日所言。
苏怀玉在看到今日的林静怡相比前两日,人也要气定神闲了不少,没有昨日魂不守舍的样子,稍稍放心了些。
看着林静怡坐在那里弄着书本,吩咐着芍药将书籍给装好,苏怀玉走过去,寻了一张梨花木圆凳做了下来,长叹一声说:“怡儿,你这次的事情可是将表兄给害惨了,昨日你那般心不在焉,我就是将理由告知给了祖父和祖母,到头来还是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一提到这个,那苏怀玉可是满肚子的怨言。然而林静怡听了后,反而笑得微微眯起了眼,笑吟吟的说着:“如此说来,表兄今日可是过来兴师问罪?”
然而苏怀玉一听,当即摇了摇手,说:“我就是兴师问罪,也不敢问你。”
看到林静怡脸上的笑意,也不知是她的笑容恍若是那暖冬的阳光,透着暖意,还是因她的笑让苏怀玉压在心头的事情给放了下来,竟然有种莫名的释然。
“好了,不说趣了,你打算何时动身去齐郡王府?”苏怀玉问,瞧着秋橘端来热茶,摇了摇手,“茶就不必了,我看你也稍后就走了。”
秋橘有点为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静怡道:“表兄不用,你就端下去吧。”
这一句话才算是让秋橘神情中的紧张感,稍稍退散,施礼后也就退下了。
而林静怡看着东西整理得差不多,让芍药稍后去找春晓去书院,让其正好捎着带回去。
“稍后就走了。”吩咐完了这边,林静怡接着苏怀玉的话说了起来,“只是曾家的案子仍然没有到大理寺么?”
曾老爷可是大行台尚书令,文官之首,就算是皇上不吭声,那朝堂上自然也有旁人去吭声。更何况曾家也有自己的党羽,其中有不少人不大看好朱少天,怎么会将此暗自交到朱少天的手里,太诡异了。
苏怀玉也想到了这点,耸了耸肩,目光落在旁侧的书架上:“朱少天近来在朝堂上的势力愈发的厉害,不难看出他已经藏不住自己的尾巴。曾家的案子也好,正好可以将他的狐狸尾巴给全部引出来。”
听了这一番话,林静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苏怀玉所言在脑海中仔细的过了一遍,微蹙着黛眉问:“那么按照表兄话中的意思,莫非是早有所准备?”
然而苏怀玉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俊俏,那清朗一笑,连他的声色都充斥着明亮和爽朗,并未直面回答林静怡所言。
“我想那边事情应该也差不多安排妥当,你我二人还是尽快动身才好。”苏怀玉说着,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向着外面走去。
然而林静怡望着苏怀玉的身影,却莫名的叹息了一下。
表兄如此,就算是不明说,林静怡的心中也能够了解,这是在刻意避开自己所闻的话题。
不过苏怀玉不愿意说,林静怡也没有逼问。芍药将包袱给了春晓后,将林静怡所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后,也就回来了。
而林静怡和苏怀玉二人各自乘坐着马车,来到了齐郡王府。
在芍药的搀扶下,她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望着头顶匾上,那金灿灿的几字写着‘齐郡王府’,林静怡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紧张感。
这个时候年紫杉也差不多知晓曾文礼的事情,而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年紫杉。未嫁就死了夫婿,传出去可是不好听。
苏怀玉看出来了林静怡的紧张,不过也能过理解。之前林静怡那总是超乎常人的冷静,倘若是在除了这么多少事情后,仍然是那么冷静如水,反而让苏怀玉的心中多了一丝畏惧。
能够在重大问题面前,特别是涉及至亲之人的时候,仍然面不改色,这类人不是冷血无情,就是城府极深。无论是哪种,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会变成那般的人,更何况,怎么看也的确是不像。
“你别担心,表兄会陪在你身边。”苏怀玉走到林静怡的身旁,眼眸温润如水,恍若那春风拂面而过去的清潭。
那语气中满是关切,让林静怡紧张的心绪也稍稍放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笑着说:“我知道表兄会陪在我身边,只是……”
只是她现在没有信心,前世只有曾老爷一人死了,如今却又多了个曾文礼,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导致了曾文礼之死。
想到这里,林静怡的心中也就多了一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