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静怡说出了这么多,苏戎多少也有些无奈。人人都道世家好,谁知他们也有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既然林静怡能够想得这么透彻,苏戎也不打算继续多说什么。他只是道:“你说得的确不假,这些外祖父也考虑到。但你若是真心喜爱欧阳世子的话,这些事情你不必考虑。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于情于理,外祖父也是想你能够过得好些。”
苏戎也将自己心下的想法说了出来,叹息一声。林之鹤当年他看得出来不可,为此才频频阻拦,奈何苏氏她喜欢,无奈下也只得同意。
可就私心而论,他对欧阳少恭这小子甚是看好。况且连苏怀玉都上自己面前提过好些次,说那欧阳少恭自打被拒绝后,仍然是心心念念的惦念着林静怡,可见用情也是专一。
“外祖父放心,我既然来同外祖父说,那么自然是已经考虑清楚了。”林静怡说道。
苏戎听闻后,无奈的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那么我也不好多说。至于这婚事,我希望你回去后,再好好考虑一番。”
话点到为止,苏戎已经将话说了,林静怡也就没有再言。
的确,此事她还是要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同欧阳少恭交代。这门亲事不成,她也决然要好想出好法子,将这其中的关系给稳固着。
说了些话后,林静怡多少也是有些累着了,坐在那里,面露疲惫。
看到这一幕,苏戎想起昨日苏府的家丁过来说,这傻丫头在外面跪了足足两个时辰,不慎中暑。今日这好不容易才好了,自己又命人将其给喊过来,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怡儿,你先回去吧。对了,你外祖母给你准备了些补身子的,回头的时候让下人给你送过去。”苏戎说着,随即就起身让外面的春晓明月二人将林静怡给带回去。
林静怡也感受到自己体力不支,施礼后也就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林静怡那儿也未曾去。这下子中暑,的确是好得快,可身子却也劳累下。苏氏从张柳的口中得知,林静怡不能够再过于劳累,索性就将人给扣在了府内,那儿也不准她去。
为此这个旬假,林静怡什么都没干,除了在府内养身子,也就是将学院的功课加紧温习。
大梁的女官制度,用不了半年的时间,也差不多就要到了。
转眼夏去秋来,苏府后院小溪中的荷花早就谢了,剩下连连荷叶,在水面上一圈接着一圈,有时还能够看见下面长长的莲藕。
这么快一个暑气就过了,林静怡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同文堂也差不多要开学了。如今周雪梨接了年紫杉的差事,平日更是忙碌不已。
要是放在寻常的话,早已经乘坐着马车过来,拉着她出府去游玩了。然而前两日,却派人给林静怡送了个清单来,说是自己没时间,便让林静怡代劳了。
林静怡看着那长长的清单,忍笑不俊,亏得她能够在那么忙碌的时候,还能够想出个馊主意,好让自己出府转转。
可惜她也不能出府,关于自己同欧阳少恭的传言还在大街小巷流传着。她如今若是出去了,那么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被一干群众给团团包围住,只怕是哪里都走不动。
“藕恰是时候,夫人说了,等过些日子,便让厨房的人过来采了。”芍药端着糕点从远处走来,瞧着林静怡望着水面上的莲叶发呆,也就打趣的笑着说。
经过了两个月的休养,芍药的身子也恢复了。本来林静怡的意思是,如今春晓明月二人也做熟络了,秋橘差不多能够跟在她们后面负责,让芍药再歇息几日。
可是芍药偏偏说,坐在屋子里那是坐不安生,硬是要回来。
她将那些厨房精心准备的糕点放好,随后站在旁侧说:“方才夫人出去了,说是今日要晚些回来。”
林静怡将手中的书本给合上,从游廊的美人靠上起身,走到石墩前坐下,忽而问:“天色不早了,母亲这么晚出去,可知晓是为何?”
芍药说:“听闻席家的店铺已经差不多好了,夫人按耐不住,想要过去看看。”
母亲就是这个沉不住的性子,林静怡摇手叹息着。
“说来席家开张的话,我们也该去看看了。”林静怡捻起一块糕点,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
芍药听着一头雾水,她们苏家那是同席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为何席家开张,她们要去?
这边想着,芍药忽而想起了件事情,说道:“对了,奴婢近日来听闻西街那边出事了,死了好些个妓女,各个死状惨烈。今个一早,又在东陵巷发现了个妓女,听闻乃是被人活活打死,骨头都被打碎了,身子都是软的。”
林静怡一听,刚抬起的手忽而就顿了下,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绿豆糕给放了下来,干咳了两声:“下次我吃东西的时候,这种事情可以先放放。”
被她这么一说,芍药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是场合,干笑了两下。
林静怡端起杯盏,细想了下。这妓女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前世有所耳闻。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女官制度推崇,似乎就是因此事而起。
可是妓女一事,当时自己刚嫁入朱少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