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连忙伸手去拉她,指尖一根细小的银针,一闪而过。 蓁雅感觉到皮肤上刺破的疼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她眼前变晕,脚下仿佛踩上了棉花,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凭着最后一丝清明,他的手死死扣着傅靖深的手腕,从齿缝间挤出话来。 “傅靖深,你该死……” 医护人员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惊胆战地收了麻醉针。 我用的剂量非常小,病人十五分钟左右就会醒了,傅先生抓紧时间。” 傅靖深看了眼倒在自己怀里不省人事的人,眼底滑过一抹心疼,轻轻点头。 蓁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被放在手术床上,正往房间里推。 她根本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下意识的就以为傅靖深是要打掉孩子。 艰难的挣扎着起身,她的声音因为麻醉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几乎有些声嘶力竭。 “傅靖深!你凭什么擅自替这个孩子做决定? 你凭什么剥夺他活着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 她的眼眶中几乎流下血泪,指关节因为愤怒而发颤。 傅靖深抬起手想去安抚,被蓁雅直接推开:“滚开,别碰我!” 护士在旁边开口:“小姐您误会了,我们现在是要带您去做身体检查,没有要打掉你的孩子。” 蓁雅脸上却依然带着不为所动的肃冷,扣着床的边沿,盯着傅靖深。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孩子的父亲,就可以不把他的生命当回事? 但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打算承认过你。” 傅靖深眉心微微一跳。 蓁雅继续神色冰冷的开口:“从一开始我没打算告诉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去夫留子了。 让你知道只不过是意外,但并不代表这个孩子跟你有关系。 以后的一切都是我来负责。” 傅靖深怒极反笑:“你来负责,你凭什么来负责? 你擅自生下一个带病的孩子,他的痛苦是一生的。 你以为你给了他生命,实际上是在害他!” “我会倾尽所有的能力和财产给他治病,他有权活着。” 傅靖深胸膛剧烈的起伏,“没有人帮你,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做到这些? 你不要公司,故作清高,还想倾尽所有带他求医问药?” 他修长的手指骤然按在蓁雅的肩膀上,一步步逼问:“你一个人带他活下去,会活得多艰难,自己心里没数?!” 蓁雅毫不客气的冷笑:“一个人又怎么样?你难道觉得我们还会需要你吗?你死了我也无所谓!” 傅靖深的神色微顿了一下,随即松手,示意旁边的护士。 “带她进去做检查吧。” 那一刹那间,蓁雅也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下意识的回望。 傅靖深已经转过了头,只留给她了瘦削挺拔的背影。 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把脸埋在手间,周身环绕着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按照他和医生的约定,等蓁雅检查过后,就带她去做手术。 已经打好招呼了,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脏也在备受煎熬。 无数的藤蔓从血肉里面生出来,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不想蓁雅伤心,但又更怕他生下残缺的孩子,未来还有更多伤心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