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骤然安静了下来。
我的目光缓缓落在那桌子的抽屉上。
傅庭巍搭上去的脚也在瞬间变得僵硬,他打了个寒战,猛然跳起来远离桌子,嘴里喊着:“他不会真在这抽屉里吧!怎么可能!”
“刚才他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走过去打开抽屉,看清楚了里面的白烁。
他双目圆睁,似乎看到了极其可怖的东西,整个身子几乎成了烂泥,还能隐约看到折断的骨头,骨渣和血肉混合在一起,挤在了那个小抽屉里。
唯独一颗头是完整的,而在那颗头上,赫然戴着一顶帽子。
一顶民国时期的绅士帽。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的小腿还是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我猛然关上了抽屉。
我身后的几人都不敢上前多看,见到我的反应,除了李青絮之外的人都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李青絮带着哭腔想要上前,被我挥手制止了。
这伙人胆子小,要是再受刺激爆出什么幺蛾子,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打开抽屉,伸手进去摩挲着。
滑腻冰冷的血肉在我指尖穿梭,我的胃部不断痉挛着,时不时有骨渣划过皮肉,让我心惊胆战,生怕划破被污染了。
所幸我动作缓慢,一直到我摸到一把金属钥匙为止,手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我小心翼翼取出钥匙,血肉里白烁的头已经因为血肉翻滚,有一大半探出了抽屉。
偏偏就在此时,林晚晚猛然向前扑了过来。
她脚下失控,眼看头就要撞上桌子,我顾不得其他赶忙伸手去扶,好不容易才避免一头碰死在桌子上。
然而林晚晚虽然没磕死,却也完完整整看到了抽屉里的场景。
“啊——”
尖锐的叫声刺破耳膜,我龇着牙把她拽起来塞到李青絮怀里,“砰”的把抽屉关上:“都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幻象,你别被吓傻了!”
我尽可能想要安慰林晚晚,可惜收效甚微,这个小姑娘显然被吓破了胆子,在李青絮怀里站都站不稳,脸色白得瘆人。
见此情形,我心里叫苦不迭。
其实鬼魂阴邪这些东西,天生欺软怕硬,惧阳喜阴,绝大多数人若是情绪稳定,心怀坦荡,一身正气,几乎不会被脏东西盯上。
与之相反,要是一个人心怀鬼胎,神魂憔悴,气场颓废,就格外容易招来阴邪。
白烁第一个死,除了暂不得知的原因外,他第一个被吓破胆也有重要原因。
接下来恐怕就要轮到林晚晚了。
我心情沉重,看李青絮安慰林晚晚,将目光转向林晚晚刚刚站的地方。
当时的站位,李青絮在我身后,接着是林晚晚、傅庭巍和傅庭生。
林晚晚胆小如鼠,绝对不可能贸然冲上来,除非……
注意到我的目光,傅庭巍瞬间就炸了:“臭女人你什么眼神!你以为是我推的她?!”
我淡淡的道:“我可没说,这屋子里不见得只有我们几个人。”
此话一出,傅庭巍脸都气绿了,偏偏找不到话反驳我。
他又看了看我沾满血肉的手,终究还是恶狠狠的低咒了一句,愤愤走到他哥身边。
我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咬破擦拭在眼皮上,再次睁眼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
我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这次的脏东西,道行不浅。
不可久留,我用血钥匙打开门,傅家兄弟第一个走出去,李青絮则扶着吓傻了的林晚晚紧随其后。
我最后看了一眼装着白烁的抽屉,站在门口默念了一段《往生咒》。
念完,关上门之前,我似乎听到了虚空里一声道谢。
那声音很轻很低,我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心里叹息,我猝不及防想到了教我《往生咒》的陆知君。
也不知道从镜中空间出来,他怎么样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这么关心他了?
摇摇头清空脑子,我看到那几人正战战兢兢站在客厅,我看到旁边的卫生间,干脆进去洗个手。
刚洗完,门突然被推开,李青絮扶着林晚晚进来:“小薇,晚晚她有话要说。”
我耐心的看着林晚晚,林晚晚眼神游离,话语飘忽,她告诉了我她的剧本。
林晚晚拿的是阿青的剧本。
听完剧本故事,我眼睛眨了眨,被这个本子的狗血震惊到了。
阿青居然和秦墨笙有一腿!
原来,当初秦墨笙到了南洋,很快就凭借一身本事站稳了脚跟,置办了这栋小宅子,还聘请了阿青和阿壮。
阿青出身贫寒,原本的家庭待她很是刻薄,她也是从中国逃到南洋的。
异地故人,罗子鸳听到阿青操着熟悉的口音,当即做主把她聘了回来。
然而好人没好报。
阿青为了生存什么活都干过,更没有读过书,没有丝毫廉耻之心,进家老实了还没三个月,就盯上了男主人。
秦墨笙年轻俊朗,又事业有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