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走在冶金三村昏暗的路灯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这个往日还算热闹的城中村此刻仿佛地狱大门。
一批心术不正的人驻扎在这里,无数邪物鬼怪往这里汇聚,伺机伤害被下了邪阵的活人。
这里的人每天努力的打工挣钱,努力生活,可是在这些东西眼中他们又算什么呢?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命。
命如蝼蚁果真如此,这个世界不是你安分守己就可以好好生活的,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安分守己了二十几年,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小妹失踪的下场。
还是需要不断变强才能让自己的命运不被别人左右。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陆知君,我或许已经被长风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一连串经历这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更坚定了我要变强的决心,强大了我不仅能够主宰自己的命,更能保护身边的人,保护小妹,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我沉浸在思绪中,丝毫不注意过路的行人。
“嘘!”
陆知君突然捂住我的嘴,一把把我拉进屋墙的拐角。
昏暗的路灯下,只见斜对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套装,留着利落的寸头,却戴了个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
这不伦不类的搭配实在有些惹人注目,男人逐渐走近,在陆知君的示意下我才看到男人的左手手背上赫然是一个黑色九节蜈蚣的纹身。
蜈蚣的头部比寻常见到的大两圈,因此两只猩红的眼睛格外明显。
其余细节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更奇怪的是,那男人的金色眼镜明明是透明镜片,双眼却像是蒙上一层雾,灰蒙蒙的。
“登上去看看。”
男人一走过,陆知君就低声提醒我。
他再次动用敛气珠,我俩放轻手脚跟在他身后。有了这个宝贝,我们身上无论是阴气还是阳气,都不会轻易叫人发觉。
我们一路跟着男人走进附近的公园,晚上公园一个人都没有,男人静静的站在人工池塘边一段时间。突然拿出一个什么物件,口中念着繁复的咒语。
不一会儿,那东西就闪着妖异的猩红光芒漂浮在半空中,而周围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黑气在游荡。
我和陆知君躲着一棵树后默默的观察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池塘开始翻滚,不断有人工喂养的金鱼被甩到岸上,鱼儿离了水在陆地上不停的挣扎。
鱼肚子越来越胀,河豚一样鼓起,像正在充气的气球。
膨胀到极限,砰!
金鱼全都爆炸了,草丛里全是腥臭的内脏和碎肉。
池塘深处传出厉鬼的嚎叫,声音中透着兴奋,越来越近。
池塘里刷的扬起高高的水花,像喷泉一样哗啦啦的洒在岸边。
与此同时,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随着水柱蹿出水面,看不清本来模样,因为周身全是还在流动的水流。
那东西一出来头就转向那紫色发光的东西。一跃而起就要去拿,我以为那男人会抵挡,没想到他只是一把收回东西转身就跑。
水里的东西紧随其后追过去,我和陆知君也立刻跟。
男人几个翻身跳跃又回到了冶金三村,随即几个旋身又消失不见了。就连我和陆知君都没看清他到底是用什么身法窜到哪里去了。
那东西追不到男人,拿不到东西顿时气得发了狂,周身的煞气非常重。
它就立在那里,水花四溅,地上逐渐形成一个小水洼,我俩正要冲上去把他降住,它一下子钻进水洼里就不见了。
我和陆知君围着那水洼研究半天,怎么看那都是一个普通的水洼,看起来平静无波,可是谁知道这不起眼的水洼暗藏着怎样的杀机呢。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棂了,我还纳闷它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就看到远处有一个捡垃圾的老人佝偻着脊背缓慢的走过来,正是水洼所在的方向。
我俩立刻闪身躲进墙角,密切注意着水洼周围的动向。
老人逐渐走近了,离地上的水洼越来越近,我密切的紧紧盯着老人的每一步行动,也暗暗盯着那水洼。
果然老人离水洼不到两米的距离,明明是平地,他的脚下却突然打滑站也站不稳,老人一个踉跄就像水洼倒去,标准的脸朝地姿势。
还没等我出手,在老人摔下的一瞬间,陆知君就施术护住了他的周身。
而老人的脸一接触到水面就立刻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时,原本死水般的水洼就像有生命一样伸出无数水流触角,牢牢控制住老人想要起来的行动,老人在窒息中不断挣扎。
我和陆知君立刻现身,陆知君一个符篆直直击打在水洼上,水里传来一声惨叫,触手蓦地收了回去。
我连忙去把一身狼狈的老人扶起来。老人窒息了几秒钟,此时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时缓不过来,我不停的给他顺气。
陆知君一手捏决,对着水洼甩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
“天有天将,地有地底,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焚骨扬灰!”
那原本想在地下水逃走的水棂,被陆知君硬生生揪出来塞进了身上带的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