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这袁二公子忽然脸色大变,一时不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怕姑娘吃亏。
蘅芜连忙走到了许昭君的身边。
以防发生什么的时候,她也好护着姑娘一些。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位二公子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震惊和不敢相信,竟然一点点变得狂喜起来。
就像是重新捡到了什么失去的珍宝一般。
“你——”
袁誉满脸激动说着,竟还朝许昭君靠近了一步。
二人原本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但此刻袁誉忽然一个大步,让两人之间原本相隔的距离,立刻缩短了不少。
许昭君脸色依旧如常,倒也没失态得退后,只是轻轻蹙了下眉。
蘅芜倒是又被袁誉这一番做法,搞得吓了一跳,连忙挡在许昭君的面前,压声喊道:“二公子!”
袁誉被她这么一喊,这才清醒过来。
他轻轻“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又自我懊恼地喊了一句:“抱歉,抱歉。”
他边说边红着脸往后退。
他此时这副模样,就跟个愣头青似的,哪里还有平日于人群中,长袖善舞的样子?恐怕那些熟悉他的人瞧见,都得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人了。
回到了两人原本相差的距离,袁誉的眼睛却始终看着许昭君,跟还不敢相信似的,不肯也不舍把视线移开。
直到瞧见那个婢女皱眉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袁誉这才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正常。
但等到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袁誉便又迫不及待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昭君问道:“你、你还记得三年前发生的事吗?”
他是真没想到。
自己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就是他马上要过门的未婚妻!
袁誉此刻大脑混沌、心脏鼓噪,只觉得天降大喜也不过如此了。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
他在这一刻,后悔不迭,觉得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一直拖延着不肯去许家。
要不然,他早就能见到她了!
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又有些庆幸,亏得最后还是答应了母亲,同意了这桩亲事,要不然……袁誉都不敢想,要是当日自己拒绝,日后再见时,他得有多后悔!
要是她嫁作他人妇,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后悔成什么样。
为着这些想法,袁誉的心脏此时简直是七上八下,脸也跟变成了调色盘一般。
一会放心、一会懊恼、一会后怕的……情绪太多,简直已经数不清了。
“三年前,小香山,我那时受伤,是你救了我!”怕许昭君忘记,袁誉看着她又补充完这番话。
到最后,声音又不自觉放轻:“你、还记得吗?”
他生怕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以至于看着她的眼睛,更加舍不得错开了。
好在许昭君都还记得。
她跟袁誉点了点头:“记得。”
她并未多说别的。
显然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对于许昭君而言,当时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
如果不是后来知道袁誉的身份,知道自己要嫁给他,她都不会想起这件事。
但对袁誉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袁誉很高兴,说兴奋也不为过。
他如何能不兴奋?
苦苦寻找的救命恩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事?
袁誉只觉得上苍,实在是太厚待他了!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头要跟着他娘去寺中上香,多给佛祖爷捐点香油钱才行,不如直接给重新漆个金身吧!
“我——”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许昭君说。
但见她身边婢子还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就连那掌柜也一副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样子。
时间不合适。
地方也不合适。
袁誉只能先住了嘴,重新换了个话题,问许昭君:“你还要再逛,还是?”
许昭君摇头道:“该回去了,不然家里会担心。”
袁誉想也没想就说道:“那我送你回去!”
生怕许昭君拒绝,袁誉说完就先去了柜台,问了掌柜“付钱没?”
见掌柜摇头。
袁誉立刻拿出荷包给钱。
“姑娘……”看着这一幕的蘅芜,小声与许昭君说话。
许昭君看着背对着她的袁誉,红唇微抿,倒也没有说什么,只跟蘅芜说了一句“随他吧”。
等袁誉拿着糕点过来,许昭君这才又开口与人说道:“这绑着红绳的,是给伯母的。”
“原本是准备明日去袁府给伯母,既然二公子在,正好麻烦二公子拿回家了。”
袁誉一听这话,立刻急道:“那你明日不去了吗?”
许昭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袁誉也察觉出自己的态度,有些太急迫了,生怕吓着她,他又放缓语气与她说道:“母亲一直很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