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身子一僵,停下脚步。
似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她缓缓回头。
晚风扬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眸子带着疑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如果陆霄骁真的是许以安的弟弟,为何他们不同姓?为何许母不相认?
为何从未听村里的人说过?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多到她忘记手腕被他抓着。
见她不信,他笑了。
因为他现在是陆家人,因为他有权有势是军人,没有证据,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
他眸中如惊涛骇浪,“他妈是小三,抢了我妈男人,他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许母,原名田秋儿。
家里闹饥荒,没粮吃,不想饿死的她一路逃荒到小河村,是老地主安家好心收留了她。
见她长得还行,屁股大,身子结实,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姑娘,干活麻利。
虽然没有明说,却是想让她给自己的儿子当媳妇,老人家透露了这意思。
安家祖上也富裕过,只是斗地主分田地成了贫农,虽然不复往日光辉。
但依旧有遮风挡雨的房子,有田地,有粮食,为人和善,还是读书人,比平常泥腿子好太多。
田秋儿害羞地低下头,没有拒绝,并且明说,只要安家给她一口饭吃。
哪怕对方是丑八怪,是瞎子哑巴聋子,只要能好好活着,她都愿意嫁。
老地主膝下有不少儿女,可是命不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傻的傻。
只有这个儿子从小就表现的聪明伶俐,三岁的时候就能摇头晃脑背诵三字经。
送去学校后学习成绩拔尖,被村里人称为神童,也是安家未来的希望。
要是旧时候,十五六岁孩子就得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虽然现在是新时候。
但不影响他这个老父亲操心儿子的婚事,儿子年纪不小了,在外读大学。
为了在今年抱上大孙子,他连发十二封病重的书信,让儿子立即回家。
安家合,老地主儿子,也就是陆霄骁的亲生父亲,他被父母骗回了家。
在他们以死相逼下,不得不和未谋面的田秋儿拜堂成了亲,原本洞房花烛想跑。
谁知被下了药,门窗还被父母从外给锁了,那夜,不管安家合如何拒绝。
为了报恩的田秋儿,还是主动扑上他,献了身,给出了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
因为安家合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高大帅气,是个大学生,皮肤白皙。
书生卷气,不管说话做事都带着文化人的那股味,让她一见钟情陷入其中。
生怕到口的美味被抢走,她才急不可耐的和他洞房,想生一个他的儿子。
为安家传宗接代,让安家二老高兴了,就算安家合不喜欢她,她在安家位置也稳了。
遇到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动心呢?可是她没想到,女人的第一次他嗤之以鼻。
不珍惜,还嫌弃。
在他眼里,唯有和相爱之人结合才是幸福意义,这样的她,和古代妓有什么区别。
不知廉耻,看上男人就急不可耐的上,他言语犀利不堪入耳,将她所作所为羞辱的一文不值。
她哭成泪人,都换不回他一丝怜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铁青着脸走出房间。
将房门砸的很响,完成父母任务的他,还要继续学业,便收拾行李离了家。
独留田秋儿在家守活寡,伺候公婆,苦苦盼着丈夫归家,可再也无音信。
安家合没回过家,寄了信。
说按照婚姻法而言,他们这是包办婚姻,没有领结婚证,婚姻不作数。
说他已在城里娶妻,让她以后不要在他身上耽误时间,尽早另觅良人。
田秋儿羞愤之余,跳了河,却被村里的老实人许父相救,二人就此结了婚。
所以,许以安是陆霄骁同父异母的哥哥,所以,他才比弟弟妹妹好看优秀。
这个故事很是熟悉,听的南初全身发寒,为何老一辈的悲剧会在她身上上演。
是巧合。
还是精心设计。
陆霄骁被这些人拉着喝了不少白酒,他酒量其实并不好,喝醉的他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别人也不知他醉了,见南初去卫生间一直不回,他担心她又出什么意外。
便起身出去寻找,可她不在卫生间,询问服务员,被告知她和男人上了天台。
他轻呵一声,带着酒气。
睫毛下垂,将眼底地失望藏了起来,包间里少了许以安,显然她和他在一起。
他为了她的事情,不断四处奔跑拉关系,从而有了今日酒局,她假丈夫事还没尘埃落定。
她公司所需的批文还没到手,面临破产的局面,她却和她的前前夫私底下见面。
醋吗?醋!
因为,他心里有她,才会在乎她,才会去做这些,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不在意。
他坐电梯,上了顶层,又爬楼梯而上,站在黑漆漆的门口,看见许以安拉着南初的手腕。
他们互相深情相望,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那轮明月就像他们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