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和了一小步的关系因为池御锦的一番话重新降回冰点。
家里的刀具都被收起来,锋利的边边角角也包上了一层软乎乎的防撞套,连吃饭时用的碗都变成了铁的。
池御锦连剃须刀都没找到。
他从床上把金瑞炘拎起来,气笑了:“我的剃须刀他妈是电动的,你藏个瘠薄。”
金瑞炘没睡醒,捞着他亲了一口又闭上眼睛,说:“里面有刀片。”
……
胡子最后是金瑞炘帮忙剃的。
池御锦脸上多了三条细小的伤口。
不会伺候人的装得再细心也照顾不好人。
多和外界失去联系一天,池御锦心情就越烦躁,何况还是和定时炸弹住在一起。
除了稳住金瑞炘,时不时再抚平一下金瑞炘可能会炸的毛,池御锦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连开个电视打发时间都要征求金瑞炘的同意。
这是他的家。
池御锦端着金瑞炘泡好的咖啡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眯起,盯着不穿上衣就在客厅四处晃悠的金瑞炘,慢悠悠开口:“我有时候真看不透你。”
“干嘛?”金瑞炘把露出来的桌角包好,头也不抬问。
“你来到Z国,不是为了找我报仇吗?”池御锦翘起二郎腿,轻抿一口苦得要命口感还十分一般的咖啡,觉得自己喝的不是咖啡,更像是砒霜,很不爽地皱着眉把咖啡杯放远,视线从金瑞炘后背已经结痂的伤口上一晃而过,说:“现在一天天好吃好喝把我伺候着,澡都要帮我洗,还热心肠地满足我无法疏解的欲望。恕我孤陋寡闻,北琦家族都是这么报仇的么?”
“我也看不透你。”金瑞炘将胶布和剩下的防撞套放回抽屉,起身捞起被池御锦嫌弃万分的咖啡,眼也不眨一口气喝光,端着空杯子往厨房的方向走,“你明明讨厌我讨厌得要死,却在生病时出格地冲我撒娇,亲昵地喊我的名字。池御锦,你呢,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池御锦无所谓一耸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句话超过了金瑞炘的理解范围,直到将杯子洗干净擦干放回原位,又回到客厅强行把池御锦搂在怀里占了十几分钟便宜,池御锦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释放后,思维会有一段时间的疲惫。池御锦感觉到金瑞炘用嘴唇蹭了蹭睡衣敞开后露出的光滑胸膛。
金瑞炘的声音低不可闻,“如果能和你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
池御锦不认为自己的听力有多好,年年的体检报告也只是普通人水平。
但他就是听见了。
或许是因为金瑞炘离他太近,或许是金瑞炘故意说给他听,或许是他忽然进化成顺风耳……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池御锦都希望他没听见这句话。
太讽刺了。
动手之前,金瑞炘试图毁了他,他无法接受和任何男人发展一段亲密关系,肉体和精神都不行,他只对女生有兴趣。可金瑞炘偏偏强迫他,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起,他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了。
动手之后,他和金瑞炘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更别提无足轻重的感情。
池御锦其实不知道金瑞炘为什么就非他不可,认识以来,他对金瑞炘永远都是一副臭脸,北琦没人敢下金瑞炘的面子,除了他。
他脾气上头了,不会给金瑞炘留情面,甚至当着一众手下的面打过金瑞炘一巴掌。
像他这样的人,金瑞炘早就该厌烦,如果不是顾及他的身份,在北琦,金瑞炘就应该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金瑞炘压在他身上,像压了一只体重超标的金毛。
说完那句呢喃般的话后,金瑞炘就没有动静。
他鲜少有安安静静不作妖的时候,把他叫起来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池御锦的手臂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雨声透过窗户落在安静的客厅,有了奇异的催眠作用。
将无处安抚的手臂搭在沙发边,睡意压得眼皮越来越重。
睡过去之前,池御锦想,就让金瑞炘这么一次吧,看在最近准备的饭菜都合他心意的份上。
假如没有最初的强迫,没有后来的针锋相对,金瑞炘又没有生成一个男孩。
他们之间,也算得上合乎。
失去控制的情况不会频频出现,一觉醒来,池御锦一脚把还在酣睡的金瑞炘踹下沙发,在金瑞炘怒不可遏的目光中,动了动嘴皮子:“饿了。”
没有睡醒,金瑞炘炸着毛,有些委屈地问:“那你踹我干什么?”
委屈应该只是错觉,因为这厮吼完,右手就伸进了池御锦的睡衣,在里面肆意瞎摸。
上了这么多次床,和金瑞炘的亲密接触次数比历届任何一个女朋友都多,又打定了主意在金瑞炘面前装乖,池御锦没有表现出多大反应,冷静地一巴掌拍开他试图挑开裤腰继续进行睡前运动的手,吐出一个字:“重。”
“嘶。”金瑞炘掐了他一把,说:“娇气。”
池御锦脸色骤变,弹起来的瞬间,一脚把金瑞炘踹翻了。
“草。”
金瑞炘捂着脑袋,拍了一把救他一条狗命的桌角保护套,“宝贝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