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醒时觉得不如磕两粒褪黑素再睡一觉。
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窗帘拉得很紧,身旁的位置已经冷下来,池愿撑着床,悉悉索索半天才坐起来。
浑身痛得如同被打碎重组。下面撕裂一样的疼,腰酸得不像是自己的,胸口也泛着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应该是被家暴了吧。
池愿想报警。
嗓子干得冒烟,池愿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倒水。光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在原地缓了好半晌。
“沈修沅。”池愿拳头硬了,哑声在空无旁人的卧室里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缓得差不多了,池愿慢慢悠悠缩到床边,余光床头柜放着个浅色保温杯,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
“温水可以喝,乖乖躺着,我出去买药,很快回来。”
池愿对着保温杯挥了两拳,没有打到保温杯,倒是闪着了胳膊。
吸着气吃痛皱眉,池愿觉得他真的碎了。
拧开杯盖,瓶口还冒着热气,池愿灌下去大半瓶,喉咙总算好了点儿,但也哑得难受,应该是昨晚哭喊太久的缘故。
根本记不清昨晚晕了又醒多少次,只知道他喊了好久,沈修沅都恍若未闻,还逼他说了很多黏黏糊糊臊死人的话。
躺回去又是一场酷刑,但坐久了屁股尤其不舒服。一想到这些都是沈修沅造成的,池愿还是控制不住记仇了。
房门被悄无声息推开,直到床垫陷下去一小块,池愿才从愤恨中回过神。
沈修沅的掌心落在池愿的额头,贴了两秒,问:“有哪儿不舒服么?”
池愿冷冷地“呵”了一声。
装什么大尾巴狼!
闹成那样,应该问他还有哪儿是舒服的吗。
他逃课打架当校霸那阵子都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池愿闷闷地,不想说话。
咬牙忍着由于牵连下面而泛起的疼痛躺回床上,留给沈修沅一个炸毛的背影。
片刻后,沈修沅脱掉外套,侧身挨着池愿躺下来,自觉地伸手把池愿揽进怀里,掌心放在池愿腹部,不轻不重地揉着。
“饿了么?”沈修沅一边揉一边问,很像真的在关心他。
……
池愿现在对沈修沅碰他的肚皮有了心理阴影。
昨日有了池愿的准许,沈修沅一整晚都没放下过他不管。
准备的东西,用上的,没用上的,消耗了不少。
池愿都不想念叨沈修沅的败家。
最初还能忍着,后来心灵加上身体的合乎能把全部的理智摧毁,哪儿还顾忌得了那么多。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池愿尝试过趁沈修沅不注意,自己偷偷想办法逃开。
但还没有开始实施就被沈修沅发现了。
沈修沅那人,逮着点儿什么就要借题发挥,池愿悔不当初,嗓子哭哑了都没用。
在某些事情上,沈修沅最不怕的就是池愿哭。池愿不哭,他还得怀疑是不是今儿个没服务好,让自己的小男朋友吃了亏。
沈修沅说不许记恨他,池愿当时没答应,后来还是恨上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