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宁城分公司宣告破产那天,漫天的新闻占据宁城商业板块头条。
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出现在医院。
蹲点的记者立马围了上来,为了夺人眼球,提出的问题大多带着锋利的刀锋。
“沈总,能不能请问一下,宁城分公司破产是开始还是结束呢?你在国外的产业还能坚持多久呢?”
“沈总,听说此次破产对沈家打击重大,请问您是否会选择和于家小姐联姻,以此来稳定局势呢?”
“沈总,您父亲几天前住院,是否是得知了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消息?”
……
保镖很快把记者隔开,留出一条不算宽通道。沈修沅一言未发,下车后,伸手扶稳车门。
众人看见,从车内下来了一位容貌英俊,气质不凡的男人。
娱乐至死的时代,不是没有记者起过编排沈修沅绯闻的念头。但沈修沅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多年来洁身自好,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人,他们找不到机会。
就一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妻,冷饭炒了无数次,早就失去了滋味。
短暂的安静后,问题的锋芒对向了池愿。
记者们愈发疯狂。
“请问您和沈总是什么关系?”
“您能和我们透露一下公司破产的内幕吗?”
“请问您知道沈氏或将一蹶不振吗?”
……
保镖尽职尽责拦着,可一则爆炸新闻的吸引力太大了,平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群记者,爆发出难以估量的力量。
记者们扛着长枪大炮就撞进来,沈修沅捞住池愿的胳膊,用身体护住池愿。
余光看见一架纯黑色的摄像机向沈修沅撞来,池愿伸手,将镜头按了回去。
池愿一想到坚硬的镜头可能会撞在沈修沅头上就忍不住发火,保镖不是他带来的,但不影响池愿无差别攻击,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最近的几个保镖听清楚,“工资都就饭吃了么?”
沈修沅并未反驳。
保镖们一边嚷着退后,一边形成一道更加牢固的隔绝圈,将记者重新推到外围。
“撞到哪儿了么?”沈修沅低声问。
池愿摇摇头,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呢,没事儿吧?”他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修沅会被伤到。
牵住池愿的手指捏了一下,沈修沅说:“乖宝先进去,房间号你知道。”
见识到记者借题发挥的威力,怕给沈修沅添乱,池愿点点头:“好。”
话题中心依旧是沈修沅,只有几个记者想跟着池愿跑,都被按了回去,不甘不愿地围到外围,背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大声逼问沈修沅。
吵吵闹闹让人心烦,沈修沅抬了下手。
记者自觉噤声。
在场的主流媒体,沈修沅基本都有印象,至于太小众的网站,助理也会在稍后查清楚。
沈修沅连正经大规模商业采访都很少接,遑论私下的不正规狗仔提问会。
记者们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他们吵吵嚷嚷地,把沈修沅围得水泄不通,势必要问出个前后因果。
保镖都经历过严格训练,但拦这群人依旧拦得面红耳赤。
沈修沅冷声开口:“扰乱社会秩序,侵犯公民隐私。”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所有人,道:“我的律师,将很快和各位以及各位的隶属单位取得联系。”
“如果你们依旧选择继续如此,我倾向于报警。”
记者以为是恐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人愿意做第一个退却的人。
他们依旧围着闹着。
沈修沅给了他们一分钟时间。
一分钟后,沈修沅报警。
警察出警很快,带队的是老熟人。
邢亦霄自来熟地向沈修沅伸出右手,“好久不见,沈总。”
沈修沅和他短暂握了下,“辛苦邢队。”
也不知道一个刑侦支队队长怎么天天那么闲,老出民事纠纷的案子。
邢亦霄眯眯眼,能猜到沈修沅在想什么,笑了一下,说:“不辛苦,喻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沈修沅不置可否,“那剩下的就交给邢队了。”
“好说。”邢亦霄搓搓手,咳了一声清嗓子,左看看右看看,欲盖弥彰用手掩住嘴,压低声音问:“那什么,喻霄最近在干嘛呢?老不理人。”
他和喻霄的交友圈没有重叠,每次喻霄一消失,他就束手无策。何况这次还是特殊情况……
因为喻霄,邢亦霄已经抓心挠肝小半月了,急得嘴角都长了两颗燎泡,好不容易碰上沈修沅报警,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得。
“……”还没把池愿哄到户口本上,沈修沅还真没心思管别人的感情。
但邢亦霄的眼神实在热烈,沈修沅沉默片刻,说:“我帮你问问?”
“得嘞。”邢亦霄呲起一口大牙,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儿,“那我等沈总消息。”
记者们还在骂骂咧咧,邢亦霄对沈修沅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屁颠屁颠跟队清场去了。
不是很懂喻霄一个精致的小宅男怎么会喜欢上神经比大腿粗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