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是池愿从未体会过的。
因为沈修沅飘上云端,又一脚踩空,猛地从云端跌落。
一行泪流进黑发中,洇湿床单。
“池愿,哭了吗?”
沈修沅的声音比刚才哑了不止两个度。
不好意思承认,池愿撒谎说:“没有。”
一切都是要还的。
池愿在脑袋还在发懵时,顺着沈修沅的力道侧身躺着。
沈修沅把手伸到他面前,告诉他:“可以咬我。”
池愿一开始并不懂,直到沈修沅的胳膊环住他的腰……
分不清谁的呼吸更重,亦分不清谁流的汗更多。
那莫名其妙的送餐员还在敲门,恼人的嘈杂声中,沈修沅的笑意随着胸口的颤动传到池愿耳边。
池愿又羞又恼,看见沈修沅递过来的手,思考半秒没狠下心,偏头,用力咬住了枕头,脖颈处青筋微微凸出。
……
浴缸放满热水,池愿没力气,仰面躺着等沈修沅伺候。
在看见池愿腿部的破皮伤口时,沈修沅露出假模假样的歉意。
刚才也不见手下留情。
池愿掬起一捧水,砸在沈修沅胸口,软绵绵质问:“你感受不到我在发抖吗?”
他有点生气。
不怎么清醒时没有时间观念,池愿只能感受到沈修沅真的很能忍,可能沈修沅是古希腊掌管忍耐力的神吧。
他和沈修沅几乎有整整一倍的差距,池愿真的真的真的很不爽。
被质问得一愣,沈修沅眨了下眼睛,往手心沐浴露,揉搓出泡沫,抹在池愿身上,解释道:“我以为那是你舒服的表现。”
池愿瞪他一眼,“到底谁舒服?”
笑着亲亲他的脸,沈修沅理直气壮说:“有来有往才公平。”
“公平个屁。”池愿很不服气却很小声地骂。
“你一次,我一次,很公平。”
池愿还想辩解,但想到自己可怜巴巴的时长,委委屈屈闭了嘴。
避开伤口抹匀沫浴露,沈修沅很轻地啧了一声,抱怨:“怎么这么不经弄。”
他很注意地没有太大力了,可池愿皮肤嫩,还是被他弄伤了。
如果不是大腿实在软得慌,连站着都在发抖,沈修沅现在已经被池愿踹出浴室了。
池愿动动嘴皮子,无声地骂了几句。
沈修沅没听见,但沈修沅猜到了。
本来可以安安稳稳洗完澡的池愿,领略到了说人坏话会受到的惩罚。
作为反击,池愿在沈修沅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
泄愤似的,留下了一个整齐的牙印。
牙印把那颗锁骨上长着的红痣包裹在其中,沈修沅对着镜子很自恋地欣赏了几秒,说,如果宝宝盖的章是永久的就好了。
池愿隐晦地抽了两下嘴角,他觉得沈修沅可能是受虐狂。
等他看见腰上的掐痕,改变了主意,觉得受虐狂可能是自己。
也没有感觉到疼痛,怎么就这么多痕迹呢。
池愿抹了把发烫的脸,心想,在浴室里安镜子真是二十一世纪最失败的决定。
他穿好衣服,把睡衣的扣子扣到最顶端,将一切痕迹都掩盖,除了走路姿势有些别扭,看不出任何放肆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