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只要沈修沅还在碰他,冲动就压不下去。
池愿攥住靠枕,也不管屁股还痛不痛,苦苦挨到沈修沅放松警惕那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蹭蹭爬起来,抱枕欲盖弥彰压住大腿。
红花油干了,沈修沅的手垂在半空中,视线落在抱枕上。
随即,抬起眼皮,看向眼含春波的池愿。
“我帮你?”动动嘴唇,沈修沅问。
“……”池愿脸红得跟小院成熟的辣椒没两样。
清清嗓子,池愿扭头嘟囔:“不用。”
他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不健康的事情可以先往后稍稍。
池愿故作深沉地转移话题:“这天色不早了……”
沈修沅从善如流接话:“不如沈修沅你就留下来暂住一宿吧。”
“?”池愿莫名其妙。
沈修沅勾唇冲着池愿笑,指尖捏住池愿衣服下摆,放柔嗓音:“就一晚上,好不好?”
这冲动是压不下去!
学习如何做一一定得马上安排上日程。
沈修沅还穿着他的睡衣,衬衫被扔进垃圾桶,应当是不能再穿。就算能穿,暂时也干不了。
骨架比沈修沅小,池愿的衣服穿在沈修沅身上,就像大人偷穿了小孩的衣服。
只一想想,池愿就摇头晃脑,把穿着不合身衣服的沈修沅晃出脑袋。
反正家里的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收留一个失足沈修沅也不是问题。
已经很久没有和沈修沅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
意识到这一点,池愿生出几分隐秘的期盼。
炎热的盛夏,总是在深夜透出光亮的书房门缝,吃饭时为了给他夹菜总会多吃一双的公筷……
那是他十八年来唯一过上的一段有家的日子。
拒绝不了,但也不想太顺沈修沅的意。
毕竟沈修沅有恃无恐,明知他会调查五年前的事情,还是不愿意站在他的这一边。
怪不了沈修沅,可池愿还是排解不了时不时冒出的小脾气。
池愿在沈修沅似会开口劝说的目光下坚挺半分钟,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沈修沅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说就知道小池心底最好了。
夸小池没用。
小池面无表情盯着沈修沅的手,脸色变黑:“如果我没记错,你刚用这只手摸完我的屁股。”
最后两个字,因为羞耻,池愿只动唇,没出声。
要是承认是被小池乖到手痒,下意识就摸了小池的脑袋,感觉会被小池当成怪叔叔。沈修沅思索片刻,把矛头踹向小池的方向,问:“你嫌弃自己?”
池愿气笑了,“就算不嫌弃,你就能用沾了药水的手摸我脑袋了?”
“……”
一个人瘸着腿进卫生间洗手,一个人抱着抱枕进浴室洗头。
一个小时后,池愿擦干头发,坐在床头单手回消息。
“已经成功登上飞机,一个不落。”
回复完“OK”,池愿将电话打给谢绪。
“谢大哥怎么样?”
“就那样。”谢绪情绪不高,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妈的,还专家,连双腿都治不好。”
“谢绪。”有人叫他的名字,语气无奈,带着淡淡苛责。
忙噤声,谢绪挂上笑脸,蹲在轮椅前,问:“哥,你怎么过来了?”
谢璟淡声说:“看你晚上没吃多少,怕你想不开。”
“没,我就是没胃口。”谢绪帮他搭好小毯子,说:“明天回国,哥,你早点去休息,不用管我。”
谢璟却不答应,伸手拿走谢绪的手机。
通话还没挂断,池愿听见谢璟清冷的嗓音:“池总。”
关于对池愿的称呼,谢绪纠正了谢璟许多次,说只喊名字就可以。但谢璟仍旧我行我素,不愿如此。
池愿如往常一样,叫他:“谢大哥。”
“谢绪脾气倔,我劝不动。”
谢绪哑然。
手掌放在谢绪头顶,指尖浅浅穿梭在柔顺黑发中,谢璟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告诉他,腿我不治了,不用再花费时间在我身上。”
这话,谢绪听过不下五次。
不管谢璟说多少遍,他都不会同意。
夺走手机,谢绪炸呼呼起身:“不可能,我说能治好就能治好。我小时候那么笨,你也没说养我是浪费时间。我带你治个腿,怎么就浪费时间了。哥,你能不能别老是胡搅蛮缠!”
谢璟加重嗓音:“池总。”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池愿默然片刻,道了声抱歉,“我和谢绪态度一样。”
挑眉看着谢璟,谢绪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接受现实吧,哥。”
“嗯。”
手搭在大腿上,那里已经三年没有知觉。当初风光霁月的谢璟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他会有坐在轮椅上混吃等死的日子。
眼见谢璟的情绪低落下去,谢绪试探着开口:“哥。”
让电动轮椅转了个方向,谢璟用后脑勺对着谢绪,同样冷淡的声音,就是多了难以察觉的落寞:“我说话不顶用。”
“不是。”谢绪心头一跳。
往门口的方向去,谢